“誰叫我們寄人籬下呢!”陸佐收拾完棋子,又催促殷季快去燒水。
殷季不得不起身批上鬥篷,在爐火上架上陶盆燒水。
陸佐順勢坐在殷季坐過的位置上,語重心長的告訴陸仁襄道“接下來會試馬上就要到了,也許今科的三甲得靠你了!”
“為什麼?”陸仁襄不明就裡,“這不是還沒開考麼?”
“師父,有人敲門!你聽到沒?”殷季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耳朵倒是厲害,深宅大院的都能聽到敲門聲!”陸佐打趣道,招手示意殷季去開門,“二弟,我們也出門一起去迎接吧!”
陸仁襄雖然相信哥哥也許說的沒錯,可還是忍不住問“哥哥,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是太子殿下呢?”
陸佐邊給陸仁襄披上鬥篷,邊低聲答道“今天下完早朝就跑過來問對策,這麼晚了,估計我說的事情應驗了!”
這時廊簷外,遠遠的就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邊笑邊喊著“陸先生,陸先生啊!”
陸佐剛走到房門前,就見到太子健步如飛的走來,邊道“陸先生果然神機妙算,本宮可是按照您說的去做啦!”
“殿下小心地滑,我們進屋說罷!”陸佐躬身施禮,讓太子走在前麵,幾個人擁在太子後麵進屋去,隻留下幾個太子的隨從在門外把守。
陸佐和太子圍爐跪坐著,陸仁襄和殷季在旁邊奉茶。
太子接過茶後,哈著氣抿了一口,就將茶杯放在坐墊旁邊的托盤上,“陸先生,這回我可是真服您了。沒想到這一向立場中立的荀家,現在竟然會效忠於我。現在有了衛國公荀昱和荀將軍的支持,本宮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現在寧王、魏王又何足道哉!”
太子說時,臉上得意之色溢於言表,挽著陸佐的手千恩萬謝。
陸佐卻隻是禮貌的還以一笑,並沒有太多的反應。
“陸先生,您是怎麼確定荀昱就會效忠我的呢?”太子見陸佐麵無表情,方才覺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於是問了這麼一句來化解尷尬。
“衛國公荀昱一直以來的立場之所以模棱兩可,一半是因為黨爭的勢力強弱並不明顯,還有一半原因,是因為太子和寧王,並沒有承諾到他想要的結果。”
太子劉衍顯然是深深折服,拱手道“不虧是神機妙算。”
“那荀謀可有跟你說些什麼嗎?”陸佐眯著雙眼,眼角餘光中仔細觀察著太子的神情。
太子愣了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嗯”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答道“沒……什麼也沒說!”
陸佐見劉衍神色緊張,心下已經猜到七八分,於是也不再說話。
屋子裡的氣氛凝重了片刻後,太子劉衍看著天色不早了,於是便起身準備告辭了。
“這麼晚打擾先生,還請諒解。這幾日天又開始變冷了,明日我讓下人再送幾箱木碳來。”太子臨行時囑咐著,“對了,這麼大的院子空蕩蕩的,明日我再差幾個下人過來伺候先生的起居,你們就彆送了。”
陸佐剛想開口謝絕,太子劉衍便轉身上馬車走了。看著太子車架遠去的背影,陸佐隱隱的覺得危機就要來臨,想時,不禁覺得後腦勺發涼。
“哥,這門口剛好是風口,就彆愣著了,我們進屋再說!”陸仁襄不知何時手裡拿了一件鬥篷,也給陸佐披上了。
“看來這個寒冬還很漫長啊!”陸佐長歎了一聲,便轉身回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