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愛卿有何建議?”
“我們不如就當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還繼續追封陸佐,讓天下人看到您的隆恩浩蕩,如果陸佐真的回京受封,那是兩全其美,如果哪天他真的有不臣之舉,那陛下是仁至義儘,他才是大逆不道。倘若他此次銷聲匿跡,也不失為好事一樁。”
劉行遠思索片刻後,也覺得這麼辦妥當,於是決定下令追封陸佐為信國公,同時修繕陸府,以示大漢的隆恩。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政治的一部分,人生無常,關鍵在於應對。
此時已是午時,冬日高懸,積雪消融,寒氣逼人,京都郊外依舊一片茫茫,來往客商漸漸多了起來。
郊外有一行隊伍,七八個人,衣著鮮明,看模樣是南方來的茶商。一行人正騎著馬,駕著車,緩緩前行。
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後生,騎著馬在雪地上來回奔走,看他的神情,既興奮又期待,遙望前方,很快就能到達京城,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少年回頭看看隊伍,已經有些距離,他隔得遠遠地朝隊伍呼喊道:“阿爸,前麵就要到了,快看……”
遠處一個老者回應道:“眠兒,回來……”
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也喊道:“哥,快回來。”
少年揮鞭拍馬,又朝隊伍疾馳而去。
老者見兒子興奮地隨著馬兒上躥下跳,心中也很高興,一邊招手一邊喊:“回來吧,我們就在這燒飯,吃過午飯再進城!”
“好……孩兒就在這附近逛逛!”
老者見兒子又跑了,便吩咐身旁的少女,“靈悠,你去看著你哥,彆讓他跑遠了!”
靈悠開心地一拍馬,“駕!!阿爸放心吧……”
少年騎著棗紅馬在山丘間來回奔跑,好不快活,不時跟過路的客商招呼。就在馬兒蹦跳之時,少年隱約看到不遠處的草叢後有一個人影,他借著馬兒高高躍起之時,再次定睛往草叢後看去,果然一個人影躺在雪地上。他拍馬向前,離得越近看的越清,地上的人心臟和右肩分彆中了一箭,看樣子是活不成了,再一看臉,估計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少年利落地跳下馬來,謹慎地走向屍體前,仔細觀察了一下箭羽,上麵用朱漆小篆寫著“羽林衛”三字,看來是官家所為,此人難道是逃犯?少年便不再糾結,站起身準備走時,忽聽得身後一聲低吟,他停下腳步,回頭看時,卻又不見動靜,屍體依舊躺著。他不安地俯下身,伸手試探鼻息,心中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再次摸了摸屍體手上的脈搏,接著又側下身去聽屍體的心跳。
“江楓眠……”靈悠騎馬湊近喝道。
江楓眠被嚇得一激靈。
“你乾嘛?”
“這有一具屍體……”江楓眠神情慌亂。
靈悠瞪大了眼睛瞧著,“那你還湊那麼近!”
“他……”江楓眠顫抖著道,“他好像……還活著……”
——全書結束——
全書結束的時候,就像本章的篇目一樣“風輕雲淡”,原本想繼續寫下去的,但是本片主角陸佐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如果有下一個故事,我希望通過他的徒弟殷季作為引子,開始下一個不一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