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娛樂家!
和阪井泉水約在晚上九點,銀座的咖啡館見麵。
離赴約的時間還有差不多三個小時,在車子駛離以後,葉昭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到底要如何把這三個小時消磨掉。
剛結束了大阪和京都之行,讓他還有些懷念關西風味的料理。在這邊稍微搜尋了一下,竟真的找到了一家關西料理店。店裡不大忙,店員雖然都是一口地道的標準語,不過菜的口味倒是地道——雖然他自己也隻是剛剛在前幾天的大阪和京都吃過幾次,用那幾天吃過的關西料理作為參照的話,完全沒有不正宗的感覺。
吃過晚飯,從料理店出來,葉昭又進了附近的一家藝術院線影院,胡亂選了部電影,等電影開始放映,才發現是原聲的法國電影。劇情平平,不至於看得昏昏欲睡,但是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地方,倒是擔任女主角的那位演員長相實在美麗,有這麼高的顏值,自行車什麼的就不要了吧。
看完電影以後,離約定的九點鐘還稍有一點時間。葉昭沒有叫出租車,不緊不慢的向著約定的咖啡館慢慢走去。
銀座的隔壁就是丸之內,每當乘坐丸之內線,或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這個地名,葉昭都不禁想起某位“在禦茶水連十九萬日元都付不起”的歌舞伎町女王。雖然她的畢生夢想是被淺井健一用吉他打,不過就長相和行事風格來說的話,她顯然更像是會拿吉他胖揍彆人的類型。
話說回來,來到九十年代的東京,從事了這樣一份曾經很遙遠的工作,最開始見到某個未來的大明星之類的人物的時候,還會有點激動的感覺,但是漸漸的,想到或是見到某個未來的名人的時候,不管那人現在境況如何,腦子裡也隻有這種冷靜的,甚至有點無聊的想法了。
差十分鐘九點的時候,葉昭來到了約定的咖啡館。此時,阪井泉水人已經到了。
“抱歉,久等了。”葉昭向她道歉。
“沒關係,我也是剛過來。”阪井泉水說完,先忍不住露出笑容,“好像一不注意就說了常用的社交辭令。”
“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約定俗成吧。”葉昭也跟著溫和地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下,注意到她還沒有點單,便在心中確信她剛才所說的並非是客氣話。
果不其然,阪井泉水又補充了一句,“話雖如此,這次可不是社交辭令哦。”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雖然聽上去像是剛見麵時的寒暄,但這也確實是實話。從八月末到現在,他們兩個人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見過麵了。
“是啊……”阪井泉水輕輕攪動著麵前的咖啡,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還沒有恭喜你,中野和大阪的演唱會圓滿結束。”
店裡的燈光被刻意調的有些暗,唱機裡正播著爵士樂,或許是氣氛的緣故,雖然正和她相對而坐著,但還是平白有一點不太真切的,略帶朦朧的感覺。
阪井泉水今天和往常差不多,隻塗了一層薄薄的底妝,按照普通男性的標準來說的話,差不多相當於是素顏了。畢竟已經是二十歲後半的成年女性,又是身在日本這個把化妝當成是禮儀的國家,如果真的純素顏出門,反倒有些奇怪。
“謝謝。”那些不動聲色流淌在思緒當中的想法完全沒有表露在臉上,葉昭道完謝,又特意說起在大阪場唱了《不要認輸》的事,“話說回來,之前不是有告訴過泉水姐,我會在大阪場唱《不要認輸》嗎,當我說要唱這首歌的時候,觀眾們的反應可熱烈了。”
“是嗎?”
“嗯嗯,”葉昭點點頭,“由此可見,泉水姐的這首歌真的非常深入人心,有那麼多人都被你鼓勵著呢。”我也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個啊。
“這麼說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這可是絕對的實話哦。”葉昭道,“我想,如果是泉水姐的演唱會的話,大概連電話都會被打爆好多次的。”
阪井泉水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神往之色。
不過也僅此而已,葉昭絕不會說出“泉水姐不妨也開演唱會”這樣的話,雖然殘酷,zard就像是長戶大幸和beg小心經營的一個品牌,這個品牌要如何發展,決定權都握在長戶大幸手裡。
阪井泉水雖然過著自由隨性的生活,但這種自由與隨性,本身就是beg給她的一種束縛。值得慶幸的則是,她本人的性格剛好和beg給她計劃的路線基本完全契合。儘管在某些地方,她仍需做出一些妥協,但這種“束縛”對她來說,仍不失為和唱片公司的共贏。
zard的成功,除了唱片公司不遺餘力的打造,也是因為阪井泉水這個人,並非是蒲池幸子在扮演阪井泉水這個角色,而是阪井泉水本身就是蒲池幸子的一部分。這種不加修飾的“真”,是最能打動人心的,也是模仿者們所缺少的。
“泉水姐的歐洲之行如何?”葉昭把話題引到了她的旅行上麵。
“去了很多地方,也非常的儘興。”阪井泉水回憶道,“在倫敦的時候,去了阿比路的錄音室唱歌,還在外麵那條人行道上稍微模仿了一下。”
“誒,”葉昭有點羨慕的說,“光是想象就覺得很棒了,各種意義上。”
“各種意義?”
“嗯,阿比路也好,正在橫穿阿比路的泉水姐也好,都很棒。”
披頭士的《abbeyroad》專輯封麵上,四名成員排成一列穿過阿比路。這張專輯封麵後來被眾多歌手模仿致敬,也有無數的粉絲和愛好者前往那裡朝聖。
“在那弗納廣場,第一次親眼目睹了小偷對遊客出手。當時,正在專注的欣賞著周圍的雕塑,有個騎摩托車的青年突然抓住了某位亞裔女士的挎包,還好那位女士沒有受傷。雖然在來之前,就聽說了義大利的小偷有些猖狂,但是在眼前就發生這樣的事,真的有些可怕。”
“……又去了佛羅倫薩,要說最喜歡的義大利的地方,就是那裡了。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在那邊多住一陣子,看一看美術館還有教堂。”
“之後就從佛羅倫薩乘小火車去了基安蒂,雖然不知道這麼說合不合適,不過,義大利的火車真的總是在晚點啊。”說到這,阪井泉水看著神情專注保持著傾聽狀態的葉昭,歉意一笑,“抱歉哦,從剛才開始就隻有我一個人在說個沒完。”
“確實,像這樣一下子聽泉水姐說這麼多話,真的很少見。”葉昭故意順著她的話,調侃道。
阪井泉水有點不好意思,“大概是因為身體裡對旅行的熱情還沒有消散吧?所以,就像這樣,迫不及待想要對葉君分享一路的見聞,抱歉哦。”她再一次道歉。
“比起道歉,我反倒該謝謝泉水姐才對。”葉昭稍微整了整坐姿,“實際上,剛才我聽得津津有味,正期待泉水姐再多說些呢。”
“真的?”
“當然。泉水姐描述的那麼生動,像這麼聽著的時候,感覺都可以想象得出那些情景了。”
聽他這麼說,阪井泉水頓時露出一個仿佛陽光灑落在臉上那樣的笑容,“實際上,我為葉君準備了照片哦。”
“真的?”這次換葉昭這麼問了。
阪井泉水用行動代替了語言,稍微側過身,把放在旁邊的紙袋拿起來,“這是給葉君帶的禮物。”
“分量還蠻重的。”葉昭接過紙袋,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