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用毒,著有《萬毒寶典》,將毒分為活毒、死毒、動毒、靜毒和撞毒五類。
墨非覺得這老貨著實是個人才啊,有幾個太監能夠接連得到兩朝三代帝王的信重?
“奴婢韋憐香,見過謫仙人。”感知到了墨非在看他,韋憐香自覺向墨非拱手一禮。
作為大內總管,墨非想要控製江都行在,也少不了韋憐香的協助。
“好說,好說。”墨非輕輕一笑,道“楊廣已經被我控製住,絕不會露出什麼破綻,如今,該走下一步棋了。”
“下一步棋怎麼走?”祝玉妍問道。
“楊廣雖然是皇帝,但是他現在整個人隻剩下名義了,整個江都的實權實際上都掌握在宇文閥的手上。”墨非道“接下來當然是要開始清理宇文閥,將實權重新幫助楊廣拿回來。”
“我準備明天讓楊廣依次召見宇文閥的重要人物,然後……嘿嘿。”墨非陰冷一笑。
隻要宇文閥的人敢走進這宮殿,那他們的命到底屬不屬於他們自己,就不一定了。
……
翌日。
早朝過後,“楊廣”便召集宇文化及、宇文成都兩人覲見。
論宇文閥,最厲害的兩個人,是宇文傷和宇文述。
前者潛心武道,與宋閥的天刀宋缺隱為寧道奇下的兩大高手,武功蓋世,卻從不涉足官場,生有兩子,就是宇文成都和宇文無敵。
宇文述則曆任朝廷高位,爵至許國公,位極人臣,生有三子,宇文化及居長,接著是宇文土及、宇文智及。
宇文傷一係向不任官職,專責江湖中事,而宇文述這三個兒子,宇文化及在宇文述死後承襲了乃父許國公的爵位,官拜右屯衛將軍兼京城總管。次子士及則娶了楊廣之女南陽公主為妻,是隋室的駙馬爺。宇文智及精於木士營造,故作了楊廣的少監,江東城北的歸雁宮、回流宮、鬆林宮等“蜀崗十宮“,都是他監督建造的。
由此可見,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就是宇文閥現今最核心的人物了,一旦將兩人拿下……
宇文閥經營的偌大勢力就被瓦解了。
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兄弟倆甲胄在身,直奔內殿而來。
邁步進入了內殿,宇文化及兄弟倆便看見了高坐在殿堂之上的楊廣。
“陛下!”
宇文化及兄弟倆齊齊向楊廣施禮。
楊廣卻不似平常一般,語氣隨意的讓兩人起身,而是幽幽的盯著兩人良久,道“宇文化及,朕先前還一直不知道呢,你們宇文閥竟然以北周皇室自居,怨恨朕楊家欺負你們北周孤兒寡母,篡奪了北周的江山,還讓你們匍匐在朕的腳下,為我楊家做事……你們也不自己找找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模樣,再問問自己,你們配嗎?”
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兩人齊齊色變。
宇文閥雖然早有造反之心,但造反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是小事情,需要精心準備。
他們宇文閥現在卻是沒有準備好,如果楊廣在這個時候發難……
“陛下,臣宇文家對陛下忠心耿耿,切勿聽信小人之言……”
楊廣卻沒有管宇文化及的解釋,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們真是北周皇族血裔,那麼朕也就認了,畢竟這件事是我楊家理虧,但是……”楊廣神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你們破野頭家不過就是為宇文家養馬的低賤奴隸而已,怎麼敢以北周皇室血裔自居?宇文家賜姓你們破野頭家,你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神馬玩意兒!”
“當初你們破野頭家受到北周皇室牽扯,勢力大損,跌落大家大族的行列,是我楊家不計前嫌,再度給了你們破野頭家一個機會,方才有你們破野頭家如今位列四大門閥的的赫赫權勢!你宇文化及更是我楊廣親手提拔上來的,你們怎敢不思回報,反而一心造反?”
實際上,宇文閥造反的心思,早都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隻有楊廣因為頹廢,不問政事,方才給了宇文家一步步完全掌握三十萬驍果軍的機會。
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對視一眼,都感覺到麻煩了,楊廣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顯然對他們要造反的意圖深信不疑。
可是但凡有一線生機,他們都想儘量安撫下楊廣。
“陛下,臣鬥膽問,是否是獨孤家汙蔑臣等……”宇文化及垂死掙紮,說獨孤家種種不是,替宇文家辯白。
“宇文大將軍誤會了,不是獨孤家向陛下告的狀,而是在下。”墨非一襲黑袍,身材修長,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從一旁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是你!”宇文化及瞪直了眼睛。
顯然,宇文化及認出了墨非。
昔日在揚州,他和墨非、祝玉妍、寇仲、徐子陵可是打過照麵。
而後謫仙一聲喝退杜伏威的奇聞軼事流傳開來,彆人不知道謫仙人究竟何等模樣,他這個為了女人差點將整個揚州給翻過來找的大將軍還能一點不知道?
最關鍵的是,祝玉妍跟在墨非身後,也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祝玉妍!”宇文化及心中一凜。
這特麼是當初差點將他打死的陰後祝玉妍啊!
也是費了好大力氣,宇文傷才將他體內的天魔真氣祛除乾淨。
同時宇文傷自他體內的傷勢中也查探了出來,出手之人用的就是陰癸派的天魔大法。
結合種種情報,那不是祝玉妍是誰?
可是陰癸派怎麼會出現楊廣的內殿之中……是陰癸派向楊廣告發了他們宇文家?
“護駕!護駕!”宇文化及立即疾聲大呼,搶身擋在了墨非祝玉妍和楊廣之間,裝出一副仁人忠臣的樣子,悲憤道“陛下,這是魔門陰癸派的賊人,無論他們跟陛下說了什麼,都絕不可信!他們隻是在挑破陛下和臣等之間的關係,好坐收漁翁之利啊!陛下!”
但是旋即宇文化及就發現氣氛不太對勁……
墨非和祝玉妍依舊笑眯眯的看著他,根本就沒有畏懼被他揭露身份的模樣。
在轉頭看向楊廣,隻見楊廣一雙木然的眼睛直盯著他,透漏著讓人發寒的詭異。
在他大聲喊叫之後,這麼長時間過去,外麵也沒有士卒衝進來護駕……
宇文化及的一顆心漸漸墜入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