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一馬平川,雙方都無險可依,蒙古軍雖然熟悉地形,卻也難以利用地形產生什麼壓倒性的優勢。
反倒是手握大量火器的宋軍,以更遠的射程和威力,壓製了蒙古大軍,再加上帝釋天適時坑害,蒙古大軍損失慘重。
今天雙方又在交戰,但一向凶殘的蒙古大軍,現在明顯已經沒有什麼戰意了。
兩軍之中,身著青色道袍的張三豐和黑衫冰麵的帝釋天各自遙遙對視。
嚴格來講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雖然他們之前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
“本座,帝釋天!”
帝釋天嘶啞的聲音在深厚功力的加持之下傳遍了半個戰場,正在戰鬥的士兵有的受到影響,走神的直接被敵軍趁機擊殺。
“貧道,張三豐。”
張三豐聲音平淡,卻如同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本座多年前測算天機,知道今日會有一場劫難,看來就是閣下了!”
“這貧道就不明白了,道友如何確定貧道一定是你的劫難呢?”
“嗬嗬……”帝釋天冷笑,“閣下若不是衝著本座而來,又豈會多年來一直追查本座的下落……”
“所以道友為了防備貧道,不惜挑動戰爭,以生靈性命提高功力?”
“不過是些蠻子,死便死了,能助本座練功,乃是他們的榮幸!”
兩人並未刻意掩飾自己的聲音,用的倒都是大宋官話,蒙古軍中一些懂大宋官話的人看帝釋天這個大國師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閣下自稱張三豐對吧?”帝釋天雙掌抬起,完全沒有理會那些瞪著他的蒙軍將領,掌心之間的寒氣已經完全變成了可怖的血色,“本座會給你一塊兒好墓碑的!”
帝釋天站在蒙古大軍中央,以他為中心,戰場上升騰起了大片的血霧,部分血霧化作實質血色兵刃,開始無差彆收割範圍之內的生命,倒在地上的蒙古士兵身上又湧出新的血霧。
張三豐真氣湧動,陰陽雙魚墜由實化虛,變成一張肉眼可見的巨大太極圖,籠罩了大半戰場,護住了宋軍。
帝釋天周身數百丈血霧滔天,張三豐身下太極圖華光大放,兩人相對而立,實在有點不像練武的。
宋軍看張三豐的眼神如同神仙下凡,身處太極圖中,他們頓覺身輕體健,五感清明。
反觀帝釋天那邊,整個蒙古大軍驚懼哭喊之聲不斷,大批化作了帝釋天的力量。
“差不多了……”帝釋天的聲音隱沒在血霧中,嘶啞邪異。
突然,血霧大片收縮,在帝釋天身體外圍逐漸凝聚成了一個數十丈高、猙獰凶殘的血色人影,人影渾身都如同由鮮血構成,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宛若一尊血魔。
“死吧!”
雖然不知道張三豐為什麼沒有阻止自己,但數年來吸收了上萬名蒙古和大宋士兵生命的帝釋天,覺得自己已經無敵了。
他與張三豐原本各自在兩軍陣中,相隔頗遠,但化身血魔的帝釋天足下輕輕一踏,便已攜著殘暴的氣勢,帶起大片惡風衝進了張三豐的太極圖。
身處太極圖中的帝釋天無限膨脹,恨不得一掌拍死張三豐,以解自己多年來為了應對劫難,而提心吊膽不計後果地修煉魔功的心頭之恨。
張三豐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化身血魔的帝釋天麵前,手裡還握著一把造型與其形象完全不相稱的猙獰血色兵刃。
帝釋天利爪高高揚起,在巨大的血魔法身麵前,張三豐宛如一隻螻蟻,膨脹至極的他準備用這隱含全力的一擊徹底滅殺張三豐。
如果此時他還能與幾十年前戰勝過他的獨孤求敗再打再一場,他有十足的把握一招殺掉他!
張三豐手握血刃,心神聯通身下太極圖,帝釋天周身有血霧凝視化作的法身相當一部分頓時被淨化成了靈氣,露出了裡麵一臉懵逼、懷疑人生的帝釋天。
下一刻,殘留的血霧被張三豐手中的血刃吸收,血刃高高揚起,直指難以行動的帝釋天。
帝釋天……
血刃落下,帝釋天的生命瞬間流逝殆儘,向下撲落在地上,臉先著地的他臉上的玄冰麵具被摔得粉碎。
張三豐收回血刃,目光落在任務麵板灰色的“回歸”選項上。
他的腳下,麵具破碎的帝釋天,露出了一張遍布猙獰血絲的年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