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帝釋天在接觸到身外化身真氣的一瞬間,心頭便警鈴大作,那兩道真氣如同磨盤一般,不但磨滅了他暗藏在掌心引而不發的帝天狂雷,甚至還限製了他的整條手臂!
“該死!上次那具脆弱不堪的分身是這老道士派來迷惑我的!”
帝釋天心頭大恨,但又難以脫身,身後的張三豐卻已經追了上來。
帝釋天心頭閃過一絲狠厲,抬起另一隻手,五指相並,化掌為刃,狠狠地斬下了自己被限製的那條手臂。
被斬下的手臂失去了力量,被身外化身的陰陽真氣磨滅,化成一小團血霧,隨後又被帝釋天吸收。
吸收了血霧的帝釋天速度似乎又快了兩分,他轉身向著兩人包夾的側麵飛去,轉了個半弧,不再往蒙古的方向去,而是轉而向著襄陽疾飛。
在他看來張三豐既然算準了他會跑向蒙古而提前留下布置,那就算他到了蒙古也還會有其他的手段等著他,實在太過危險。
不過好在除了蒙古,他還在大宋境內的襄陽也留下了後手,雖然不及蒙古,但也足夠助他逃脫了。
而且張三豐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去襄陽,自然不會專門針對他現在的舉動而提前布下手段。
張三豐收回身外化身,繼續追殺帝釋天,帝釋天瘋狂燃燒自己的功力和精血,氣勢愈發強盛,甚至已經超越了張三豐,代價就是其已經蒼老的不似人形的麵容。
哪怕覺得自己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張三豐,但帝釋天依舊沒有與之硬抗的打算,對方的太極圖和兵刃實在太克製他了。
這種被人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幾十年前他也在襄陽附近感受到過一次,是以後來他才偷偷在襄陽附近留了後手,主要就是為了防那個喪心病狂劍客。
帝釋天發誓,以他現在的力量,如果那個劍客還敢出現在他眼前,他一定一招滅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劍客!
兩人追逐良久,以帝釋天的目力已經勉強可以看到襄陽的輪廓,附近似乎還多出來了一條筆直的深穀。
眼見逃生的希望近在眼前,帝釋天心頭大喜,原本已經疲憊至極的精神不由一振,速度又快了兩分。
追在他身後的張三豐卻是突然停下,麵露古怪之色。
帝釋天感知到張三豐停下,雖然不知原因,但他自己卻絲毫不敢停留,徑直向著襄陽城而去。
下一刻,襄陽附近的劍穀異變突起!
“鏘——!”
鏗鏘劍鳴自深穀而起,響徹天地。
無形的劍意自深穀之中衝天而起,煌煌如日,浩大蒼茫,直入雲霄攪碎了天穹之上的雲層。
聽得鏗鏘劍鳴的帝釋天頓覺頭昏腦漲,肝膽俱裂,似乎那深穀之中隱藏著什麼令他極為恐懼的存在。
下一刻,在帝釋天的視線裡,山穀上方浮出現一尊巨大的青年劍客的虛影。
那劍客一身黑衣,眼眉鋒利,眉宇間噙著一抹傲視天地的孤寂,此刻正將如同劍刃般鋒利的眼神隔空斬在他身上。
那張臉哪怕年輕了幾十歲,帝釋天也一眼認出來了他就是幾十年前追殺自己的那個該死的劍客!
但是苦主帝釋天此刻沒有絲毫報複的想法,他毫不猶豫向著側麵疾掠,心頭的恐懼令他幾欲瘋狂。
那劍客遙遙看著逃命的帝釋天,修長的五指虛握,一柄寒光瀲灩的虛幻長劍浮現在他的掌中。
那青年手中長劍劍尖斜指,口中輕言有如刀劍交鳴,“今日,吾壽將至,當以此劍,留痕天地!”
語畢,劍出!
方圓百裡,如有萬劍齊鳴,錚然而響。
淩厲劍氣浩蕩而出,化作巨大的銀白匹練,須臾橫跨十餘裡,掃過燃儘功力抵擋的帝釋天,璀璨劍氣餘勢不減,直衝穹天。
有如白虹貫日,晴空雷閃。
被劍氣掃過的帝釋天周身血色儘去,身形如同塵埃般消散。
那青年劍客亦是倒提長劍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