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
希爾亞特用力點頭,腦後束在頭發末端的淺白色蝴蝶結一上一下地跳動,青春靚麗的樣子吸引了旁邊幾桌男性顧客的目光。
“這家甜品店的東西味道非常好,”顧昀澤將用過的餐巾紙整齊地折好放在桌子邊沿,“就是稍微遠了點。”
“可是先生,我們貌似已經離開家九百多公裡了。”希爾亞特看著手機上的地圖默默吐槽。
“啊嗚!”
顧昀澤收回手刀“當吐槽役是有風險的,知道嗎?”
希爾亞特委屈地點點頭,雖然她根本就沒聽懂顧昀澤在說什麼。
“先生,”一個看起來二十六七歲,穿著旗袍,容貌姣好的女人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裡麵是一杯加了冰塊的黃色飲品,“您的蜂蜜百香果。”
“我沒點蜂蜜百香果啊?”顧昀澤搖了搖頭,“你可能是弄錯了。”
“沒弄錯,”女子唇角微微勾起,帶著盛放的白色曼荼羅般的風情,“我是這家店的老板,這是專門送給您的。”
原本因為希爾亞特而關注著這邊的男性顧客們,親眼目睹了風情萬種的老板娘主動對一個帶著女伴的男人獻殷勤的全過程,紛紛對著那個男人投去嫉妒的目光。
這個人有什麼魅力……嘶……這臉……
算了,沒事了,告辭!
那幾個男性顧客默默地轉過了頭,不想再受到打擊。
但是一般來講,男同胞是很少獨自來甜品店的,他們身邊通常還會有一個女同胞。
當著自己女朋友的麵,明目張膽地看彆的女人……
祝他們好運。
女老板將蜂蜜百香果放在顧昀澤的手邊,微笑著轉身離開。
希爾亞特抓起那杯蜂蜜百香果一飲而儘,然後把冰塊倒進嘴裡,“哢嚓哢嚓”地嚼碎。
嚼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搶了先生的飲料,驚嚇之下冰塊化成的水倒灌進了鼻腔,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顧昀澤翻了個白眼。
畢竟開始修行了,希爾亞特隻咳嗽了兩聲就緩了過來。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在這裡等著我。”
顧昀澤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轉身走出店去。
櫃台後特地換了一身旗袍的老板娘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
墨江市的一棟三十層寫字樓樓頂。
一個眼睛周圍有著濃濃黑眼圈的青年站在大樓邊上,俯身向著樓下看去。
百米之下,細長的馬路上汽車如同螞蟻一樣駛過。
“永彆了,我這悲哀的一生。”
青年發出絕望的聲音。
“阿彌陀佛,”一個穿著破舊但乾淨的僧衣,花白胡子垂到胸前的老和尚從天台的逃生門裡走出來,“施主有什麼想不開的嗎?”
“和尚?”站在大樓邊緣的青年轉過頭,露出平平無奇且異常慘白的臉,“和尚怎麼會上這來?我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
“阿彌陀佛,施主你並沒有出現幻覺,老衲隻是在樓下見施主你神情恍惚,目光呆滯,覺得有些擔心,便跟上來了。”
“跟上來?”青年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突然神色警惕地大叫道“你是不是來攔著我的!你是不是報警了!”
“老衲沒有報警,”老和尚搖了搖頭,“老衲也不是來阻止施主的,隻是很好奇,施主你手腳健全,衣著體麵,生活似乎並未有什麼過不下去的地方,為何要尋死呢?”
“為什麼?”那青年一臉悲涼,“我死不死管你這老和尚什麼事?而且你說你沒報警,我憑什麼信你?!”
“反正警察還沒來,施主若是覺得老衲報了警,現在便可以跳下去。”
那老和尚麵露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青年頓時凝語。
“施主若是一心求死,老衲自不會攔著,”老和尚雙手合十道,“老衲隻是想知道施主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施主死後老衲還可以代為轉達,施主也不至於死得不明不白。”
青年愣了愣,似乎覺得還有些道理,遲疑著開口道“老和尚,你真不攔著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若是真的一心想死,老衲說不攔著,就絕不攔著。”
“好!我告訴你,”青年的聲音透著一股子了無生趣,“我被綠了。”
“這……”老和尚遲疑了兩秒,試探著問道,“施主,你這……死的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青年……
“我被我老婆綠了,她生的彆人的種。”
“那施主你確實有點慘,”老和尚點點頭,“但是這也不至於尋死啊……”
“她生了三個,沒一個是我的種,”青年臉上露出“人間不值得”的慘笑,“而且那三個小雜種有三個親爹。”
“……”咂摸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老和尚頓時就驚了,“施主你節哀呀!”
“嗬嗬嗬哈哈哈哈……”青年發出自暴自棄的大笑,“我他媽都準備跟孩子姓了,結果那個賤人告訴我這三孩子不一個姓哈哈哈哈嗚嗚嗚……”
青年捂住臉,放聲大哭起來。
“施主你要往開裡想,”老和尚寬慰他,“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糾結,你可以隨嫡長子姓啊。”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