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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星世界，塗山，下午。
泡在原本屬於容容的浴池裡，顧昀澤輕歎一聲，既然塗山雅雅出現在了外麵，他這個澡自然也就泡不下去了。
攏了攏被溫暖池水浸濕的長發，顧昀澤並未選擇用真氣將其中的水分烘乾，而是抬手從虛空中掏出了一條毛巾對頭發擦拭起來——從小到大，他一直很喜歡擦拭過後的濕潤長發，被午後的陽光一點點曬乾並變得蓬鬆的感覺。
一邊擦拭著長發，顧昀澤一邊從堪堪及腰的水池中起身，同被刻意留濕的頭發不同，伴隨著他的起身，池水從他白玉般瑩潤無瑕的皮膚上滑落，並未在其上殘留半點水珠。
在走向池邊過程中，周圍的天地靈氣自發地環繞在他的身體周圍，凝實成了一套樣式頗有幾分古樸出塵的修身素白長袍。
“這裡難道也是塗山雅雅的浴殿？”將擦拭完濕潤長發的毛巾隨手丟進虛空之中，顧昀澤眉頭微挑，“塗山容容那隻腹黑狐狸這是要搞什麼鬼？”
雖然以他的修為，探查一下雅雅和容容姐妹平日休憩沐浴的地方隻是一念之間，但是他畢竟不是變態，不可能主動去探查這種事情。
彆說探查了，他甚至會刻意進行回避，以免自己的靈識觀測到某些不該看的東西。
君子慎獨，即便在塗山世界中不可能有人能察覺到他的靈識窺測，他也不會因此便放縱自己。
當然，涉及到立場或利益上的利害爭鬥的時候要另算，那會雙方恐怕都恨不得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事無巨細地當做情報給扒出來。
因為處在塗山中時刻意收斂了自己的感知，因為顧昀澤並不知道這裡其實是塗山三姐妹的浴殿，當時他跟容容說想找個地方泡澡時還是容容領他來的這裡。
“她葫蘆裡賣的這是什麼藥啊……”
心中迷惑不已的顧昀澤走到大殿門前，抬手輕輕一拂，之前還無法被雅雅推開的殿門頓時開啟，露出一身紅袍站在門外的雅雅。
“呦，下午好啊雅雅姐。”
顧昀澤微笑著對麵前逆著溫暖陽光的雅雅打招呼道。
“你叫我……什麼？！”
塗山雅雅瞪大眼睛。
原本即將對顧昀澤脫口而出的他為什麼在這裡沐浴的質問，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雅雅姐”如同一記悶棍一般硬生生得打了回去。
這種不知深淺的強者竟然會一臉自然地管自己叫“雅雅姐”？
塗山雅雅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地看著麵前俊美無雙的青年。
你身為強者的自傲與尊嚴呢？
你是怎麼如此自然地對著我這個實力差你一大截，認識也不過隻有幾天的狐妖開口叫“雅雅姐”的？
塗山雅雅實在不能理解顧昀澤的想法。
“雅雅姐啊，怎麼了？”
將耳邊一綹濕潤的長發撥到耳後，顧昀澤站在雅雅麵前，迎著溫暖和煦的陽光，近乎完美的麵容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淺金光暈，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輕笑著對塗山雅雅開口詢問道。
“……”
塗山雅雅心頭一跳，微微失神。
好在終究是見多識廣的塗山之主，塗山雅雅很快便從輕微的失神中恢複過來，語氣頗為客氣疏離地開口道“我和閣下之間的關係應該沒有這麼熟吧？”
“隻是個稱呼而已，雅雅姐你不喜歡的話我就換一個嘍。”
顧昀澤無所謂地聳聳肩。
對他而言稱呼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更不會和實力掛上鉤，他並不覺得和一個力量遠遠不如自己的狐妖叫“雅雅姐”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隻有外強中乾，缺乏底氣的人才會特彆在意外在的稱呼或者排場之類的東西。
他從不覺得自己的力量或其他東西需要靠著彆人對他謙卑的態度，或者自己對彆人的傲慢態度才能體現出來。
況且單從年齡上講，他一個兩世加起來也不到五十歲的普通人類和一隻年齡超過五百歲的狐妖叫姐已經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閣下是客人，稱呼這種小事，請隨便吧。”
之前還保持著克製疏離的塗山雅雅此刻反倒將稱呼這件事輕飄飄地揭了過去。
畢竟被這樣一位強者叫雅雅姐，她心裡其實多少都還是有點暗爽的。
嗯，隻有一點點。
顧昀澤已經在塗山住了不短的時間，塗山雅雅自然也和他有了不少接觸。
相比於初見感受到顧昀澤身上的血煞之氣時的驚懼警惕，此刻的雅雅對他已經放下了大半戒心。
在絕大多數時候，顧昀澤其實都是一個很好相處，並且很容易讓彆人對他產生好感的人。
是以雅雅在麵對他時已經少了很多拘謹，隻是依舊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感和疏離態度。
“雅雅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去找容容了。”
眼見雅雅似乎並沒有想提及浴殿的意思，顧昀澤準備溜之大吉。
“等等，”麵對轉身準備離開的顧昀澤，雅雅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古怪道，“我正好有件事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