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道盟前來執行正義,就算賈良玉已經和王富貴走了,遊行也沒法再開下去了,否則隻會引來離淵市一氣道盟更重的懲罰。
安撫了一下被迫散去的群眾,蘇翰墨宣布解散,隨後勉強恢複行動能力的他帶著顧昀澤、白月初和睚眥回了自己的家,同行的還有之前攙扶著他的中年人和紅發青年。
出人意料地,身為曾經掌控蘇氏集團的蘇氏家族少爺的蘇翰墨,現在居住的地方竟然隻是一個破敗老舊,遠離城市繁華區域的小區。
蘇氏集團雖然早已破產,但是稍微對公司或者私人企業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公司破產,未必等於公司的掌控者破產——他們往往會給自己留下不止一條體麵的退路。
甚至有時候,某些缺了大德的“企業家”還會以讓公司破產為手段攫取大量私人利益。
比如顧昀澤前世某個超級大國的紅領巾總統,當年還是商人的時候就靠著破產發了不止一次橫財。
蘇氏作為之前離淵市最大的商業集團,肯定不會乾這種殺雞取卵的事,但是要說偌大的一個家族,掌握著這樣一個集團,卻沒有給自己留下後路,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相信。
比如白月初就不太信。
“這家夥不會是為了少給我錢故意帶我們來這麼破的地方吧?”
他心中惡意揣測。
跟著蘇翰墨走進連電梯都故障了許久的老舊居民樓,爬了四層樓,顧昀澤一行人停在一扇殘留著些許鏽跡的防盜門前。
“這裡就是我家了,有些破舊,也沒有好東西招待,讓大家見笑了。”
這個遊行時激動慨然,昏迷清醒後又彬彬有禮,舉止得體的青年此刻臉上流露出幾分羞赧。
“看來蘇先生你現在的經濟情況確實稍微有些窘迫啊。”
顧昀澤臉上掛著禮貌得體的笑容,語氣溫吞,雖然說的話有些直白,但是所言入耳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惡意。
他這句也是有感而發,他前世畢竟也白手起家創建了一家不大不小的上市公司,也算是個正八經的董事長兼總裁,雖然沒乾兩年就穿越了,但總歸也算是個老板。
對於蘇家這種集團一破產,整個家族就幾乎徹底沒落的情況,究其根由,他隱約也是有幾分猜測的。
或許蘇氏集團曾經的掌舵人和他是同一類人。
“自從蘇氏集團破產,我蘇氏家族就徹底沒落下來了,現在整個蘇家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蘇翰墨笑容苦澀,抬手按下門鈴。
“咦?你不是說隻有你一個人了嗎?直接掏鑰匙開門啊,按什麼門鈴……”
看到蘇翰墨按門鈴,白月初不解道。
“我隻是說蘇家隻剩下了我一個,”蘇翰墨道,“這裡並不隻住著我一個人。”
白月初正欲再度開口,門內卻響起了成熟知性的女人的聲音。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伴隨著清脆女聲響起的還有急促淩亂的腳步聲。
旁邊一直冷著一張俏臉的睚眥微微側目,看向蘇翰墨。
顧昀澤眼前一亮,頓時有種從掏一角冰鎮西瓜然後坐在小馬紮上看戲的衝動。
不過考慮到紅線仙的身份,他終究還是按捺下了這個衝動。
淩亂的腳步聲從室內到防盜門前,隨後是晰晰索索的開門聲。
門把手被擰動,防盜門被向外推開,一個穿著居家服,踩著塑膠拖鞋的靚麗女性一把撲向蘇翰墨,雙手環在他的脖頸上,整個人幾乎掛在上麵。
“還好少爺你沒事!”
她修長的雙臂緊緊環著蘇翰墨的脖頸,幾乎把他勒得喘不過氣,聲音悶悶的,還有些顫抖。
蘇翰墨伸手摟住女人,一條手臂環住腰肢,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溫柔親昵地安撫著她。
白月初突然感受到身側一道鋒銳暴戾的妖氣迸發,體表寒毛乍起,身體幾乎下意識地想要動用通天籙還擊,卻又在即將暴起的前一刻反應過來這似乎是睚眥的氣息。
他立刻扭頭去看睚眥。
睚眥麵無表情,神態平靜,眼神淡漠,如果不是她的手已經死死攥住了背後長劍的劍柄,白月初真就以為她的心情確實很平靜了。
心情一點都不平靜的睚眥終究沒能拔劍拔出來,無論她如何努力,釋放的力量都會被莫名其妙地化解掉,甚至就連周身的妖氣都被死死地禁錮在體表三寸之內。
站在睚眥身旁的顧昀澤並未理會自己雇主被天降綠帽的悲痛心情,他此刻正在思索一個很重要,很深刻的問題。
“如果這個叫蘇翰墨的這一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我的再世續緣任務其實不是失敗定了?我的黑曆史就要這麼出現在群裡了?”
顧昀澤很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