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常磐順一郎在興奮之餘,並沒有忘記自己除了維修鐘表,還有招待客人的責任。
要知道,沃茲除了是來維修鐘表的客人,還是自家侄孫的朋友。
所幸,現在店裡並非隻有他一人。
“月讀,你來招待一下客人哦。”
在向維修台處走去的前一瞬,常磐順一郎極為快速的向月讀叮囑了這樣一句話。
月讀“……”
她坐在待客的圓桌處,麵無表情的看著沃茲。
沃茲回以微笑,並微微俯身,謙遜有禮的挑不出任何錯處。
麵對這樣的沃茲,已經知曉白沃茲由來的月讀縱有滿腔不滿,這個時候也是忍不住有些泄氣。
白沃茲是沃茲又不是沃茲,將白沃茲犯下的惡完全怪罪於沃茲的身上是不合理的……對於這個道理,曾經在常磐莊吾是否會變成窮凶極惡的逢魔時王一事上糾結許久的月讀並不是不能接受。
但問題是,在發生“白沃茲事件”之前,她對沃茲的觀感本來就很不好啊。
所以,從理性上,月讀不會拿“白沃茲的惡”來怪罪沃茲,但從情感上,沃茲之前在月讀那裡挽回的些許風評,此時,說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也不為過。
“我就不招待你了。”月讀道,“反正你也是來找莊吾的吧?他還在樓上,你自己上去吧。”
唉,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啊……另一個我!
沃茲於心中哀歎,但也隻能乖乖認命。
“感謝您的指引,王後殿下。”
他再次以絲毫挑不出錯的禮儀向月讀告退,換鞋踏上木質台階,沿著樓梯向樓上走去。
冬冬冬——
腳步聲在月讀的耳邊漸漸遠去。
……
……
冬冬冬——
隨著臨近的腳步聲弱下,敲門聲在常磐莊吾的耳邊響起。
“進。”
門開,沃茲走入房間,將一個包裝完好的禮盒捧給常磐莊吾。
“我的魔王陛下,這是門失士托我轉交給您的聖誕禮物。”
“哦?聖誕禮物?”
常磐莊吾接過禮盒,不由失笑一聲。
“他還挺有儀式感。”
這樣說著,常磐莊吾解開禮帶,打開禮盒,神情卻是不由一怔。
與預想中的物品稍微有些出入。
那靜靜躺在禮盒中的物品,是一本品紅色封麵的相冊。
常磐莊吾取出相冊,翻開,發現,其中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照片。
青山,綠水,天空,海洋,森林,巨樹,城市,迷霧,高樓,房屋,街道,還有……人。
各種各樣的人。
那些照片,每一張都拍的極為奇特,就仿佛世界本身在拒絕它們記錄自己一樣。
可即便如此,常磐莊吾也依然還是從照片上清晰的看到了足跡的存在。
迄今為止,門失士在這個世界,在鏡世界,所行過的所有的足跡。
這個世界本沒有decade的曆史。
但現在,它有了。
這本相冊,便是證明。
常磐莊吾看完了所有的照片,將相冊輕輕合上。
一道微光閃過。
相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兒品紅色的騎士手表。
decade的騎士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