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韻有些發急。
蕭寒又扯住他,含笑告辭:“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四小娘子,我們明天就回幽州了。你何時才回去?”蕭韻隻得聽話,卻又依依不舍。
“這種事,自然是聽我父親吩咐。”餘綻不由分說,便讓阿鏑送了他們出去。
出了莊子。
看看旁邊沒了彆人,蕭寒方才溫聲問阿鏑:“四小娘子可是聽說了什麼?怎的這一回連談天說話的機會都不大給我們兄弟了?”
阿鏑習慣性地張口便要回答時,忽地想起了鐘幻,舌根陡然覺得有些發硬,又合上嘴,想了想,搖頭道:
“倒也不是從今日開始。隻是這回聽說是四小郎君跟兩位公子通報了他們的行程,格外有些不高興罷了。”
蕭韻噘起了嘴。
蕭寒垂首細想,過了一時,方又問道:“四小娘子入京,你可要跟著?你父親那邊呢?”
“原本我做女兒的,就不能在娘家一輩子。四小娘子若想讓我跟著,我自然跟著。”
阿鏑想到鐘幻已經答應了會幫她照應父親,底氣比往日裡更加足了幾分——
二十二郎即便答應會照顧自家父親,卻也是要去京城的。蕭家並不是二十二郎的蕭家,他隻要離開了幽州,隻怕就鞭長莫及了。
但鐘先生不一樣。
鐘先生連東寧關的宗將軍都能說上話,自己難道還需要擔心他在幽州沒有放個什麼人看著餘家麼?
畢竟鐘先生和四小娘子這對師兄妹的感情,可真不是一般的同門、朋友、甚至兄妹之情能比的!
蕭寒看出了她比平日裡更胸有成竹的情緒,不由仔細打量了她一眼:“那四小娘子可定了還要帶餘家的什麼人進京麼?”
阿鏑心中一頓,偏頭想了想,伸手屈指數道:“金二這會子怕是已經出發了,我一個,嗯,還有錘子,二郎君已經把那小子正式撥到小娘子名下了。”
再仰頭仔細思量,看著蕭寒搖頭道:“其他人小娘子都沒提。而且,似乎對餘家其他的人,四小娘子都不大有興趣。”
“嗯。阿鏑,可還有什麼事是我應該知道的?”蕭寒深深地看著麵前舉止動作都格外誇張不自然的丫頭。
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淩厲,阿鏑不禁縮了縮肩,囁嚅著低頭下去,半天,才低聲道:
“二十二郎,婢子覺得,總是這樣把四小娘子和餘家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都告訴您……好像,不大好……”
早就聽呆了的蕭韻急忙猛點頭:“可不是麼!寒哥,父親當初把這個丫頭送給四小娘子,可不是為了這個吧?要真是這樣,那可就太沒意思了!”
蕭寒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阿鏑,過了一會兒,方慢慢地說:“阿鏑說的也有道理。隻是阿鏑,你父兄一家子都在蕭家。你若是想從此以後都跟著餘四,隻怕就要棄了本家,跟你父兄都斷了關係。你想好了嗎?”
阿鏑咬了咬嘴唇,半晌,用力點頭下去:“是。小娘子也問過我,如有一天她跟蕭家衝突了,我該如何自處。我跟小娘子說了,到時候,請她跟蕭家要了我的身契還給我,我去南越,去西齊。眼不見為淨就是。”
蕭韻哈哈笑著拍手:“真是個好丫頭!就這麼辦!明兒我把你的身契單拿著進京。果然有這麼一天,你也不用找四小娘子,你來跟我要就是!”
蕭韻的承諾可比蕭寒要單純乾淨有效得多!
阿鏑喜出望外地行禮不止:“多謝小公子!”
蕭寒淡淡地看著阿鏑那清秀的側臉,眼底湧起一陣森冷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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