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您也休息一會吧!都看一上午的書,小心累壞了眼睛。昨天我和香草都被夫人叫了去,讓我們看著您,少看點書,有時間多做做女紅。”薄荷一邊給二姑娘盛了一碗銀耳羹,一邊絮絮叨叨的念叨上了。
小夏聽了隻皺眉頭。
“你怎麼也跟老媽子似的,學會嘮叨了?”
“二姑娘,不是奴婢嘴碎,實在是您也真該學學女紅了。就您如今繡花針都不會拿的架勢,以後您的嫁衣可怎麼辦啊?奴婢這不是替您擔心嘛!”
沈小夏聽了更是一頭的黑線,看著薄荷一本正經一臉焦急的模樣,她終於知道什麼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是什麼樣的了。
“二姑娘有銀子,嫁衣還不好說,買什麼樣的沒有?”春花不在意的在一旁替小夏還嘴了,因為她也不喜歡繡花,覺得姑娘不學繡花那種沒用的東西,完全沒有關係。
薄荷聽了氣的直跺腳,她可是好心勸自家姑娘呢,怎麼總有拖後腿的?於是斜了春花一眼,氣憤的道“二姑娘都是被你帶壞的,下次夫人再找我和香草問話,我就這麼告訴夫人。”
春花傻眼了,看著生氣跑出去的薄荷,趕緊追了出去,她可不想被夫人找去問話。
小夏遙遙頭,走到窗前,望著外麵的雪景。時間過得真快,眼看又要是新的一年了,送去邊關戰場的棉衣,師兄應該早就收到了吧!那邊新的消息也應該傳回來了。
沒讓沈小夏等多久,次日邊關的信件就來了。
在幾封信件之中,竟然有胡清的親筆信,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給沈小夏寫信。
長長的三頁信紙,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小夏第一次知道,原來師兄還有這個能力,雖然嘴上不喜歡說話,但是筆下卻有說不完的話,真是一個大發現。
看到最後,一行小小的字,寫到‘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到清狂’。
小夏反反複複的讀了不知道多少遍,從眼中淚光閃閃,到滿臉癡笑,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就能讓她感到如此的滿足,覺得所有的付出似乎都有了回報。
執筆於紙上,卻不知如何表達此時她心中的高興和情意,直至墨汁滴落,把宣紙染黑。
換了一張又一張紙,這還是小夏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執筆。
最後她終於在回信中寫了一首小詩。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更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君歸。’
直到這封情書被信鴿帶走,小夏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的直跳。
師兄看到自己的這封信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輕浮了?應該不會的,自己這叫豪邁,他應該早就知道的。
望著已經遠去沒了蹤影的信鴿,小夏久久不能回神。很快就要新年了,她十五歲了,到了及笄之年,她可以嫁人了。
“姑娘,您還在發什麼呆,快到前堂去接旨。”
“接什麼旨?”
一看二姑娘迷茫的樣子,春花就知道剛剛自己的話算都白說了,人家根本就一句都沒聽見。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是上京那個皇帝下的聖旨,您去了就知道了。”
小夏聽了暗思,怎麼他們一個小小的農夫出身的伯爵府,總是被皇帝關注到?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