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最深處最偏僻的姑的新家。
——跟農村青磚大瓦房沒啥區彆呀。
大蛋目不轉睛。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又鬆了口氣——前後院子倒是挺大,可以挖了種菜。
家中,雲寶妮已經嚴陣以待。
顧平還在醫院照顧顧安,他們三人小團體如今被迫打散,獨留自己一人在家迎接小姨的親侄子侄女。
雲寶妮第1次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該聽時叔叔的,說什麼怕小姨的侄子侄女難受,所以叫小姨……
他們就該也叫姑姑!
這樣,從稱呼上保持一致,才好讓小姨儘快看到他們的優秀!
而大蛋和大丫對視一眼,看著眼前這個頭大身子小的瘦小女孩,打量了一下她麵前菜盆裡未清洗完的菜,兩人不約而同露出一個帶有優越感的笑容——
哈!
這個雲寶妮,她乾活不行!
……
這麼一想,心居然就安穩了。
大丫跟大蛋對視一眼,憑著對楚河的了解,他們很快就開始表現自己了——
大蛋說“姑,你最近肯定辛苦極了,我看這院子都沒收拾,等會兒我來整理。大丫,把屋子也收拾收拾,順帶多燒點熱水,給姑洗衣服,咱們自個兒也得洗乾淨。”
可惜沒換洗衣服。
大丫看了看天色——如今正是下午1:00,之前在姑的朋友那裡也嘗了不少點心了,兩人壓根不餓。
於是趕緊點頭“大蛋,你先把外頭的衣服都脫下來,就穿那個褲衩,現在太陽多大呀,我把衣服洗了給你曬乾,你乾完活洗個澡就能穿了。”
大蛋也不扭捏,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褲子和褂子脫下來了。
想了想,腳上的布鞋也脫下來了。
要不是出門,他天天在家都打赤腳的。
大丫隻在院子裡看了看,很快便摸準了洗衣服的盆和地方,跑到門口的樹上薅了一把皂莢,二話不說就開乾了。
這一連串的,行雲流水,太過絲滑。
雲寶妮目瞪口呆!
這一瞬間,她內心湧起強烈的危機感。
本來以為自己會的就挺多的了,可沒想到小姨的侄子侄女竟然厲害成這個樣子。
這也太會乾活了吧!
再看看楚河,她也滿意的不行——還是大侄子大侄女懂她!
於是也抬高嗓門“大丫,彆急著乾活,我給你準備了縫紉機——你現在會做衣服了嗎?”
大丫!!!
“會會會!!!”
大丫差點跳起來,並瞬間重新給大蛋安排工作——
“大蛋,你先乾活,燒水收拾屋子也都你來乾!我現在先去做衣服,晚上就能做好!”
夏天晚上8:00差不多才黑,如今還有足足6個多小時,小孩子的衣服又不需要量尺寸,大了才好……
大丫心裡頭默默過了一遍,搞不好晚上她真能做完!
於是越發來勁了“姑,縫紉機在哪?我這就去!”
順手還從之前的麻袋裡抽出兩卷布來。
布的顏色沒得挑,現在就黑白,灰,深藍,藏青。藏青的給男的,深藍的給女的,簡單!
再算算家裡的人,男娃三個,每人兩個背心,兩個大褲衩。
女娃兩個,她跟雲寶妮,村裡丫頭也沒那麼多講究,乾脆也是一人兩個背心,兩條褲子。
區彆隻在於男孩子的背心嘎吱窩那裡尺寸隨便做,女孩子的領口袖口要收緊……
這多簡單啊。
以大丫現如今的本事,目標就是一下午全部做出來!也好叫姑知道,他們是頂頂有用的!
倒是姑和姑父的衣服,他們是大人,得用心點,明天量了尺寸再做。
哦,對了,不能再叫姑父了,那都是掩飾,以後也得叫叔叔……
大丫又提醒自己一遍。
……
她很快找到有縫紉機的屋子,把麵前的大桌子擦了擦,又指揮大蛋拚了另外一張桌子,再把布攤平。
接著,找小楚老師要了粉筆,木頭尺子往上一架,刷刷幾筆,衣服的輪廓就出來了。
再哢擦哢嚓幾剪子下去,布片都準備到位了。
眼睜睜看著大丫熟練的給縫紉機上油穿針,還在腳底下的踏板上墊了幾塊木板,雲寶妮大氣都不敢喘。
真的輸了啊……
都是一樣的年紀,怎麼人家做衣服都這麼熟練了?
?????
楚河也挺驚訝。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從家裡帶的舊衣服——是的,有吃的在前,誰還管衣服呀?
時歲豐也沒注意這點。
所以,他倆穿的都是舊衣服。
——做衣服原來這麼簡單嗎?
再看一旁的大蛋,他動作也麻利,把剛大丫洗到一半的衣服接手,幾下揉搓除掉汗漬(反正衣服已經舊的洗不出來了),這會兒已經掛在院外的晾衣繩上了。
如今他光著身子,屁股上一個紋理若隱若現的短短花褲衩,顏色格外喧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