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記事!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劉秘書一直到進家門的時候,都還沒有想好自己該要說些什麼。
恰在此時,妻子從衛生間出來看他,不由納悶道“你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劉秘書渾渾噩噩想了想,實話實說“噢……我,我今天被辭退了。”
啊?
妻子傻眼了——被辭退了?!
她老公今年也才30多呀,這還沒有到中年危機的時候呢,怎麼就提前被辭退了?
她慌了起來“那、那那要怎麼辦?”
孩子的學費,老人的養老錢,還有房貸……哪一樣都省不下來啊。
但是看著丈夫如今疲憊的樣子,她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而又安慰道“沒事,剛好休息休息,找工作不急。”
劉秘書看她這樣,心裡頭也歎口氣,趕緊又補充“沒事沒事,辭退了有補償金的,20多萬呢。”
20多萬,省吃儉用一點的話,房貸足夠撐一段時間了,這期間也足夠他好好找個新公司了。
想到這裡,視線不由又轉移到天娛,於是狠狠地罵道“呸!破公司,什麼眼光?!”
“還辭退你?你天天跟個老黃牛一樣,我就不信你走了,一樣的工資他能還找到乾活的!”
“1個人頂10個人用,垃圾公司,遲早倒閉!”
“還有謝榮昭那王八蛋,就知道壓榨你一個人……”
這邊罵的是聲情並茂,真情實感。
然而一轉頭,卻發現自家老公站在門口,鞋也沒換,人都傻了。
媳婦心裡一驚,心想不至於吧,她老公就是畢業之後一直沒跳過槽,人顯得死板了些,可也不至於被辭退了就被打擊成這個樣子啊?!
卻沒想到對方抬起頭來,忽然又傻兮兮的笑出聲。
“媳婦。”
劉秘書說起來還有點恍惚“回來的路上,漢棋智能問我要不要去他們公司上班,年薪300萬。你說我答不答應呢?”
答不答應?
答不答應?
當媳婦的順手抄起手邊的一把玫瑰花就往他頭上抽
“你說答不答應?!50萬給你,你乾的跟個老黃牛似的,300萬給你,你還問我答不答應?你應該當時就答應下來!”
花瓣劈頭蓋臉地砸落在地,等到劉秘書趕緊“哎喲哎喲”躲開時,夫妻倆對視一眼,突然都嘿嘿笑開了。
……
而此刻,驟然失去秘書,又沒來得及找到接替者的謝榮昭卻是滿肚子暗火。
人事那邊也是吃白飯的,這邊秘書交接,他們跟行政上,居然拿不出一個合心的人手?
這是正經做事的模樣嗎?!
如今新來的生瓜蛋子們還在辦公室哼哼哧哧加班,分開接手劉秘書走之前整理好的各項任務。
這邊關於今晚的聚會,他堂堂一個總裁,竟還需要自己去安排了!
尤其是,尤其還是跟海玉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謝榮昭心裡憋屈極了,可人在屋簷下,此刻也隻能重新整理好形象,做好準備,這才讓司機開車去提前約好的酒店了。
但是他忘了一點,如今自己自持身份,嘴上說重視,可是心理動作卻並不是那麼回事。
一來二去的,出門時間就拖延的晚了些。
而在帝都這個地方,不管你是開10萬的車還是千萬的車,該堵車的時候,都是一樣的堵。
於是等他在車上翻來覆去將司機也給罵到明天直接走人之後,抵達酒店時,已經比原定時間遲到半個小時。
海玉坐在座位上,漫不經心的看著手裡的平板。見到他來眉峰一挑,一股漫不經心的風流便自然流露。
“謝總來了?坐。”
她抬了抬下巴,那副腔調,跟謝榮昭之前在飯局上見到的合作商沒什麼兩樣。
隻不過那些合作商這副表現的對象,基本都是些沒什麼地位的異性。而眼前這位海大小姐不出意外,將來很可能是他的妻子,對著他這個未來的丈夫,竟然是這種態度,可見確確實實不是良配。
但儘管如此,大丈夫能屈能伸,謝榮昭也隻能暗自咬牙忍了。
他心中暗想,既然雙方都有意向,等結了婚,自然可以慢慢教。
他坐了下來,態度誠懇的道歉
“抱歉,司機不太熟練,結果被堵到路上了。”
風度翩翩,實在誠懇。
而海玉卻隻是笑了笑“是嗎?”
海玉能看上謝榮昭,純粹是看這家隻有他一個男的。
畢竟,談感情多傷錢呀!
兩家結為一家,回頭再生個孩子,自己生的,謝家海家的資源都給他,孩子能頂事之前自己多幫忙操心一下集團業務……
這怎麼能說是發絕戶財呢?
這隻不過是正常的聯姻罷了啊!
至於要不要生,什麼時候生,說這些就太遠了,先看看人行不行吧。
不要求多聽話,重要的是講規矩。
畢竟,就算雙方各玩各的,可規矩人做起事來,總不至於沒下限惡心人。
這會兒海家占據主動權,海玉向來會審時度勢,說話自然也就沒那麼客氣了——
“是司機不懂事啊,我還以為是謝總不把兩家的合作當一回事,所以才姍姍來遲呢。”
謝榮昭心中一陣氣悶。
這女人說話如此刻薄,但他卻也沒什麼辦法,隻能趕緊道歉“絕不會!若非有誠意,我又何必提呢?”
來的路上,他已在心內打好了副稿,要怎樣誠懇又不失魅力的道歉。
然而海玉見過的人多得去了,此刻隻是輕飄飄一抬手,訓練有素的侍應生就立刻拿著菜單過來微一鞠躬
“您好,需要點菜嗎?”
謝榮昭即將出口的話便全被截在嗓子眼裡。
……
海玉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這會兒也順勢接過菜單,毫不客氣的先點了幾個菜,隨即再將菜單遞回去
“謝總有沒有想吃的?”
這些細節很不客氣,謝榮昭扯起嘴角,大約也知道海玉的心態了。
於是越發的彬彬有禮“一切都按海小姐的喜歡來。”
海玉輕笑一聲,不知為何,謝榮昭竟從這聲音中聽出了些許嘲諷的意味。
但再看去時,對方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眼尾微微上調,仍是一副勾人媚相,他在心中略微鄙薄的同時,又略有了自信。
畢竟,這世間女子,經不起他的魅力也是理所應當。
隻不過一想到自己連這等女人都能吸引,也著實有些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