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我媽不會又在宰雞?我記得還有半隻沒有吃完呀!”
細碎的陽光,順著後院的竹林,灑在劉萍冒著細汗的額頭上。刀麵的光亮,印在一旁縮著腦袋的山龜身上。如果沒人阻止,估計這隻山龜逃脫不了,被煲湯的下場。
估計明天,或者後天就要去兒子那裡了。大城市的什麼東西,肯定不及家裡的東西養人。所以劉萍在想方設法,做一些有營養的飯餐,讓兒子多吃點兒。
隻是,家裡出了雞,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豬,因為忙著桑園的事情,早在兩年前就沒養了。想到這裡,劉萍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然後隨手澆了些水,衝洗著磨刀石。
不過,好在半夜大山回來的時候,撈回來一隻山鱉。望著這麼個大的山鱉,劉萍眼中帶著幾分滿意之色。畢竟山鱉的營養,在農村人的印象裡,可是比牛羊還稀奇的好東西!
“如果煲湯的話,這麼大一隻鱉,估計夠兒子喝上一個星期。”想到這裡,劉萍臉上帶著幾分喜意。
“這夏天的,這鱉好像容易壞呀!要不,等去了兒子哪兒,再殺?”
她撇了撇細碎的陽光,猛然想到這。磨刀的動作為之一頓,望著山鱉臉盆大的體積,劉萍感到有些為難。
望著眼前的一幕,白常那裡還不知道,是怎磨回事。愣了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看劉萍磨刀的動作停了下來,這才勸道
“媽!這山龜兒子要當寵物養的!你看能不能不殺!”
本來有些犯難的劉萍,聽到兒子的話。猶豫了一下,拍了拍山龜的龜殼,還是沒有放下煲湯的念頭
“兒子,你那裡有冰箱沒有?”
“我那小樓才裝修,還沒買家具了!這山龜真不能殺!這麼大了,多少有些靈性不是!”白常那裡不清楚老媽的心思,連忙開口解釋道。
“行了行了!不殺了!不殺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哪天你不養了,跟我提前說!”
望了一眼半縮著腦袋,靈光的望著四周的山龜,劉萍感到有些可惜。有靈性,說明可以補腦呀!既然沒冰箱,殺了就會壞,那就放給兒子先養幾天。
“嘩啦”
把水盆裡的水潑到地上,劉萍提著已經磨的差不多的刀,拍了拍白常示意他讓開,然後一言不發的回到廚房。
“老媽估計生氣了。”白常苦笑的搖了搖頭,踢了踢準備跑兩步的山龜。
“你吃不吃蒸肉呀!我給你做!”
“吃,吃,吃,媽,記得弄乾豆角蒸,說起來好久沒吃了!”
坐在龜背上,白常喝著粥,聽到從廚房傳來的聲音,連忙語氣略顯誇張的叫喚道。
“那行!你有口福啦!我前兩天剛買了新醬料,你肯定喜歡吃!”再次傳出的聲音,帶著幾分喜意。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媽!”白常回了句,笑著搖了搖頭。
對於老媽的性子,白常混了二十年,也差不多摸清楚了。再加上白衣山醉酒時的教導,白常知道關於老媽的不少事情
外公原本是附近村落的教書先生,多少有些名聲。耳渲目染下,身為外公小女兒的老媽,多少有著一些性子。
聽老爸喝醉跟自己透露,那時候老媽的名字叫柳墨萱,隻是後來外公過世,身為小女兒的老媽,在分家產的時候,被另外兩個姨排擠的不要不要的。
那時候老爸跟媽,才剛剛結婚不到一年,還是個毛頭小子。加上是先生家的事,身為學生的老爸,也不好爭什麼。老媽那時候脾氣也是強,直接改名劉萍,也不爭財產什麼的,拽著老爸就回了家。
老爸家裡說實在的,當時就是個窮小子。老爺子看風水的,因為一些事,也不看風水了。當時,老奶奶還臥病在床。家裡全靠老爸一個人,在附近打獵賣錢,還有就是修路做苦力。
收入隻能勉強維持家裡的消耗,也就沒有什麼餘錢,讓老媽孕期補一補。造成的結果,就是白常從小身子骨弱,體弱多病,就是個藥罐子。加上小時候實在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吃,聽老爸講,自己小時候就是個小猴子,乾瘦乾瘦的,還病懨懨的。
老媽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讓兒子吃了這麼多苦。所以從小拉扯大,老媽就養成遇到好東西,就做成飯菜,喂到白常嘴裡的習慣。
就算現在折磨大了,沒事聽老媽跟彆人嘮嗑,還覺得自己能把兒子養這麼大,是件稀奇事。
“呼!”
“呼!”
猛然起的大風,打斷了白常的回憶。後院的竹林,隨著大風卷起陣陣灰塵。竹葉,樹葉被掛的亂飛,白常低著頭連忙兩口哈完碗裡的粥,抬頭觀察著天色
晴空無雲的天空,在此時已經被青灰色籠罩。放眼望去,目及之處,皆是如此。原本明亮並有些微燙的太陽,在此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暗了下來。
一朵,兩朵
無數的雲朵,憑空出現漸漸聚攏,將天空切割成一塊塊的碎片。轉眼間,將天空全部覆蓋。
“轟隆!”
悶雷乍然響起,雲層更是翻滾不休。一道霹靂,在雲層中探出頭來。將暗淡的世界,映出紅色的微光,隨後一瞬而過。
“終究還是等到了嘛!”
白常喃喃自語,眼中閃動著欣喜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