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那名女子拒絕在場所有青年俊傑相邀,落座於一無名少年身側。
雖然在場諸位男子皆不是什麼色令智昏、心胸狹隘之輩,但男子處在血氣方剛的年紀,自然免不了麵子這麼個問題。
我們相邀你不理會,卻偏偏對一個無名少年笑顏如花,是何意?
嫉恨之情,便自然於心間誕生。
但這恨意,自然不是針對花傾城的,那麼,便隻有針對葉天了。
於是,葉天頂著滿場或恨或不屑的目光,徹底成了整個大殿內多數男子的大敵。
……
“早聞葉公子大名,小女子心存敬佩,期望一見,今日得見,果然氣度非凡、有大家之風。”
花傾城卻完全沒有禍水的自覺,反而麵容含笑,朝葉天開口道。
葉天看著花傾城的笑顏,心中原本積攢的不滿如同遇陽之雪,轉瞬融化為了柔和的水流。
“姑娘客氣了,某不過一無名之輩,能被姑娘注意,實屬某之榮幸。”
“嘿嘿。”
腦海中響起問情的笑聲,葉天更加尷尬了,麵皮不禁抖了抖。
花傾城沒有看見葉天神色的微妙變化,繼續開口道“葉公子過謙了,前些日子公子所作的那首無題詩可是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暴,如今,葉小詩聖的名頭已經在皇城很大範圍內傳開了,許多女子更是被公子詩中所蘊英雄之氣吸引,恨不得能夠服侍公子左右呢。”
葉天隻是笑了笑,沒有多說,心中卻已猜到花傾城心頭打算,不由再次感歎,出名……真不是個好事情啊。
周圍桌案上的許多男子見到葉天完全不理會他們投去的眼神,還和花傾城輕聲相談,看著似是論到高興之處,花傾城臉上綻笑,不由心頭更加惱火。
葉天感知敏銳,自是覺察到了周圍人的眼神,心中卻是不住叫苦。
“姑娘過譽了,不過隨手做了一首雜詩,上不得台麵。”
葉天擺手道,此時,他也沒了欣賞美人的心思,隻想趕緊將對方趕走,以讓自己落得個清淨。
“哈哈,公子隨手一做便有此等風華,實在是天縱之姿,小女子不才,也對詩詞一門有些興趣,喜愛收藏,今日想要討詩一首,回去精研學習一番,不知公子能否成全?”
“作詩?”
葉天看向花傾城,早先對此女的點點好感徹底沒了蹤影。
正欲開口拒絕,哪知,那些早就看葉天不爽的人趁機發難了。
隻見一人站起身,閃至大殿中央,朝葉天抱了下拳,朗聲道“葉公子且慢,公子大名早已傳遍皇城,吾輩在場諸人,想必大多數都有耳聞,對於公子才華,也是心生傾佩,如今距寺會開始,尚需一段時間,不如咋們以詩為樂,做個遊戲,添些趣味如何?”
“嗯,此議大善!”
“不錯,某雖為一武夫,才華不上台麵,但對詩詞這些文雅之物也頗有興趣,以詩為樂,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
有些人看向那說話之人,不由露出鄙夷神色,你一個在秦芳書院都頗有名氣的人,都說‘才華不上台麵’,讓他們這些人臉往哪放?
謝材見許多人都讚成此議,不由眼露笑意,看向花傾城,問道“花姑娘認為,這般提議如何?”
花傾城哪裡不知這些人作何打算,實則心中本欲拒絕,原來她本意便是欣賞葉天才華,故來求詩一首,以做收藏之用。
但男子有傲氣,她雖為一女流,又何嘗願意屈於人下?
故此,原本準備出口的婉拒之詞,被她咽下肚,反而眼中神采熠熠,點頭道“諸位公子有此雅興,小女子自然不好拒絕,不知,葉公子以為呢?”
她看向葉天,眼中笑意盈盈。
葉天看了看四周,發現幾乎所有人都盯著他,讓他不由頭大。
這倒黴催的……
葉天又看向花傾城,發現其眼中含笑,不由氣急,心想要不是你這女人,我至於連頓飯都不能好好吃嗎?
火大!
……
這時候,葉天沒有出身名門大家的好處便體現了出來。
若是名門子弟,這時候為了顧忌自己以及身後家門麵子,頂著頭皮也要上去。贏了還好,若是輸了,那可不是一件不痛不癢的小事情了。
但葉天不同,雖從小葉父葉母對其管教頗嚴,但其也沒少跟著同街之人學得了些無賴的本事。
見他眼珠一轉,忽然一笑,側躺了一下,頭一下子靠在了花傾城肩膀上。
這一個動作讓花傾城身軀微顫,那些看過來的男子,則是眼神微滯,隨後變了……若是眼神能殺人,隻怕葉天此時都被千刀萬剮了。
“想要我作詩,可以,但吾文采驚世,辭藻華麗,從不平白顯露。”
聽得此言,許多人徹底顛覆了心中對葉天的認識。
本以為葉天做出那等氣勢豪邁文章,想來應是一個爽快有膽之人,哪想,此時竟露出此等無賴之像。
“哦?那不知要如何,才能聽得葉詩聖一首詩?”
齊謠開口,將那‘詩聖’二字咬的極重。
……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