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道!
屈府中,餘常平所居屋子內,四人各自坐在四方,屋子被設了禁製,防止彆人偷聽了去。
葉天將昨夜所生之事說了出來,餘常平略沉默了一下,開口道“迷香樓有問題不是一日兩日了,此前我曾見到許多這城中高官富賈之人,以及一些周邊修行界勢力之人入內,而且,其中更有穿甲將軍,所以隻是略有猜測,這迷香樓不過一青樓,規模不大,也沒有聽說裡麵有豔絕全城的花魁,生意卻是整個石壘城最好的,故此心中略有懷疑,不曾想,今日葉兄一番話,卻是證實了此番懷疑。”
“這迷香樓有問題是必然的,隻是,我們卻不知問題是什麼?出在何處?本就是是紙醉金迷之所,魚龍混雜,各色人物皆有,想要知道有用的信息還是很困難。而且,昨夜那名神秘修行者又是來自何門派?莫非這穿甲將軍背後還有修行界勢力支持不成?”
連續問出的幾個問題讓餘常平陷入沉思,手指在腰間筆杆上摩挲了一陣,忽然笑道“葉兄心中想必已有計較,不若說來聽聽?”
“計較談不上,隻是需要一個人進去查探一番。”葉天道。
餘常平點頭,“查探自是需要的,不過,這事怕是還得葉兄親自去,葉兄也知道,以在下的身份,去那種地方……有些不太恰當。”
聽到餘常平的話,小道姑的眼神微微動了動,隻是被微闔的眼簾擋住。
葉天盯著餘常平,餘常平也並未離開視線,二人對視了幾息,葉天忽然嘴角微揚,道“也好,如此,葉某便隻好犧牲一下了。隻是,餘兄這次可要欠在下一個人情了。”
餘常平聞言,哈哈一笑,“那是自然。”
實則,葉天最後那句欠人情的話,是真的說到他心坎去了。
……
既然決定了要進去查探一番,自然不會耽擱。但葉天答應的爽快,卻不可能真是自己親身前往。
出了屈府,葉天便打算回客棧,讓自己的分身前往迷香樓一探究竟。
回客棧的路上,葉天想著一些事情,沒有注意到小道姑表情微有些奇怪。
途中,小道姑破天荒地竟提出買了些糕點,這讓葉天感到詫異之時,卻也多了些笑意。
也隻有這時候的小道姑,表露出來的人情味,才讓人覺得其是個能夠談話的朋友,而不是高懸於天、拒人千裡的星星。
回了客棧,葉天正要關門,卻被小道姑叫住,回頭看了眼,隻見小道姑遞過來一顆糯米糖丸。
見葉天接過,小道姑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的一旁的葉天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低頭看了眼手中糖丸,葉天倒也沒有多想,一口吃了下去。
甜味加上糯米的綿軟,口感味道都不錯,然而,下肚之後,葉天方覺有些不對勁。
正所謂丹醫不分家,他是一名丹師,對於醫道上的一些東西自然也很清楚。
似是想到了什麼,葉天連忙跑到桌上拿起茶壺漱了下口,隨後便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直到確認沒什麼異狀之後,方才稍稍放下心來。
眼中疑惑心驚各種神色交織,葉天起身走到小道姑門前,舉起手敲了敲門,想要開口問話,卻發現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來了。
“啞了?”
腦海中閃過此念頭之時,恰好門打開了,露出後麵小道姑有些理虧的臉。
“這藥對你沒什麼傷害,隻是會讓你暫時失去聲音,一個時辰後就可以恢複了。”
盯著葉天一雙疑惑又惱火的眼神,小道姑頭微低,不敢與葉天對視。
葉天沒說話,他現在也沒法說話。
繞過小道姑走入屋中,取了紙筆在手,唰唰寫了幾個字,將紙遞給小道姑。
紙上寫的正是葉天如今最想問的一個問題,小道姑給自己下藥是什麼意思?要說是要害他葉某人,他也不太信,況且小道姑自己也承認了,下的隻是讓他短暫啞了的藥物,並非害他之毒。
小道姑本就不善撒謊,加之他有佛眼相助,還是能夠確定小道姑的話並非謊言。
“也許是放錯了,方才貧道本想給葉公子的是這枚元丹的,隻是一時走神,拿錯了。”
真實原因小道姑不可能說出來,隻能編了這麼個一聽就是假的的謊言。
葉天氣急,看著小道姑一本正經在他麵前說謊話,卻也不能真的發火,深吸幾口氣,扔下紙張起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坐在桌邊,喝了幾口水後,葉天卻也冷靜了下來。
“罷了,好男不和女鬥,就當是被捉弄了一下了吧。”
放下茶杯之時,小道姑卻又開門走了進來,麵上沒有絲毫歉意,看著葉天道“方才之事,確實是貧道之錯,給葉公子道歉了。隻是,如今公子嗓子已啞,去迷香樓查探一事,自然也無法去做了吧?然而此事卻也不能耽擱,以貧道看,不如讓那書生換身衣服,譴他進去一探也是同樣的。”
葉天想了下,他這分身暫時還不能露麵,自己嗓子啞了,去了也說不出話,探聽不到什麼。
點了點頭,算是讚成了小道姑的話,隨即又有些狐疑的看了小道姑一眼。為何他似乎覺得小道姑見他去不了迷香樓,反而有些……高興?
……
……
又去屈府,尋了餘常平後,將自己已啞的事情說給對方聽過後,餘常平的臉色更是有趣無比。
他眼神儘在小道姑和葉天二人的身上掃過來掃過去,對小道姑多的是震驚詫異。可看向葉天之時,卻是嘴角神秘笑意不斷,看的葉天有些發毛。
好在餘常平倒也沒有真戳破小道姑的心思,收了收臉上笑意,餘常平道“葉兄,實不相瞞,方才在下又想了想,在這城中推動波瀾的這隻手藏在暗處,咋們根本無從下手。如今,這迷香樓既然真有問題,咋們何不來一出引蛇出洞,讓這幕後的手浮出來,明的,終歸是比暗的好對付一些的。”
葉天心中一動,已是明白了餘常平話中之意。
隻是,真要做此事,還有些顧慮。
將心中的擔憂寫下來交於餘常平一看後,餘常平卻是輕笑一聲,“葉兄不必擔心,抓人隻是個幌子,不過做戲而已。迷香樓中那麼多女子,在下估計真與此事有關之人也不過幾人而已,隻是到時候要從她們口中問出東西,怕是不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