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寧體內的滔天怒火和無儘委屈無處發泄,她‘哇’的一聲哭起來,
“你怎麼能這麼過分,你把我害的還不夠慘嗎?你到底想怎樣?你到底想乾什麼啊?!”
看著她哭,薄宴沉怔愣。
腦海中突然閃現那天晚上,深寶的母親在他身下哭泣的畫麵。
當時屋內沒開燈,他沒看清楚她的臉,因為他吃了藥迷迷糊糊,甚至連她的聲音都沒記清楚。
但是他親吻她的眼角時,有淚。
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眼前的女人哭,他就會想到她,但是這一瞬間,他的心變的柔軟起來,憐惜,心疼,甚至想抬手幫她擦擦眼淚。
隻是下一秒,他再次蹙起了眉頭。
她不會是她,深寶的生母要比眼前這個瘋女人溫柔多了。
當時他的確神誌不夠清醒,但是也知道那是個溫柔的姑娘,溫柔的像隻沒有脾氣的貓……
不像眼前這個,凶巴巴的,跟隻母老虎似的。
薄宴沉重重呼出一口氣,再次看向唐暖寧時,眼神就變的不耐煩了,
“閉嘴!”
“你憑什麼管我!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你把我害這麼慘良心就不痛嗎?一點都不痛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還是個人嗎?!”
唐暖寧心裡難受,越哭越凶。
她以為能忘記那些苦那些難和那些委屈,可是看著他這張臉,她想忘記都不行。
六年前坑她,六年後又來找茬,她上輩子欠他的嗎?!
如今婚離不了,孩子的戶口解決不了,他們也離不開津城,她又莫名其妙欠了五千萬的外債。
這該死的命,真是爛到家了。
老天爺是瞎了嗎,專逮著她一個人欺負!
太欺負人了,太難受了,嗚嗚嗚嗚……
這是有孩子一來,唐暖寧第一次這般失控。
自從有了孩子,她就從悲痛中走出來了,可是今天看見薄宴沉以後,她瘋了。
薄宴沉不知道她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人,他也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他以為是因為突然欠下五千萬巨款,讓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她怨恨他。
為此,薄宴沉更煩她了。
毀了彆人的車,沒有歉意,反而滋生了恨意,思想有問題。
若不是要找她問話,他已經把人丟出去了。
“你最好閉嘴!”薄宴沉黑著臉威脅,耐心已無。
“啊——”
唐暖寧像頭抓狂的小獸,凶巴巴的衝他吼了一聲,想咬人。
薄宴沉用力咬了一下後牙槽,
“你再哭一聲,這輩子都彆想再見到你的孩子。”
唐暖寧立馬刹住了車,“你,你說什麼?!”
“不信,試試!”
唐暖寧:“……”
這個世界上,最讓她為難的是錢。
但她的七寸是孩子。
唐暖寧下意識的就閉緊了嘴巴,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憋屈又憤怒,又害怕的瞪著薄宴沉。
薄宴沉姿態高傲的回瞪著她,像王上在睨著螻蟻。
唐暖寧很快就敗下陣來,率先彆開視線。
她冷靜下來,一陣後怕……
如果他真是那個野男人,自己把當年的事說出來了,他跟自己搶孩子怎麼辦?
看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混的不差。
一輛車就幾千萬呢,萬一他跟自己搶孩子,自己肯定搶不過他。
剛才自己真是太衝動了,差點就暴露了。
而且萬一他隻是跟那個野蠻男人長的像而已呢?
自己在他麵前這般鬨騰,很無禮。
唐暖寧暗暗做著深呼吸,平複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