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江雲嬈!
“鬆手。”裴琰語聲冷冷。
江雲嬈不得以鬆了手,緊張的看著他“真的彆看啊皇上,臣妾沒寫什麼!”
裴琰不疾不徐的將書信展開看了起來,他長眸微眯,臉上神色複雜起來“你寫的?”
江雲嬈抿唇,這不是廢話嗎,難道還有彆人?
“是臣妾寫的。”她依舊坐在地上,語聲委屈的說著。
裴琰坐在江雲嬈方才坐的位置上,端倪著她“起來,到朕麵前來說,為什麼給你的父親寫這些?”
江雲嬈扶著自己的膝蓋,艱難的走到青玉案旁,低著頭“沒有為什麼,就是單純的想給皇上出出氣。”
裴琰鋒利的眉骨微抬,身子向後靠了靠“朕貴為帝王,天下之主,還用著你來給朕出氣?”
江雲嬈“正因為皇上是天下之主,處在這天底下最高的地方,旁人都以為皇上不需要人給您出氣,所以更無人給皇上出氣說話了。
臣妾自不量力,又對朝事不懂,但臣妾隻覺得父親這次站隊站錯了,沒幫著自家人,是該罵。”
江雲嬈寫給自己父親江歸鴻的書信裡,沒有講什麼大道理,也沒對朝局有所分析,
而是怒氣衝衝的對江歸鴻說,自家女婿都不幫,還要拉著外人一起當著其餘外人的麵給自家女婿難堪。
她生氣得很,懂不懂什麼叫做自家人啊?
裴琰又從青玉案上拿起了另外一封書信,麵色帶有一絲疑惑“斷絕關係?”
江雲嬈噘著嘴點了點頭
“老頭子在書信裡跟臣妾強嘴來著……臣妾氣不過,就說斷絕關係了。
不過這書信還沒送出去,因為還沒寫完,晚點時候就送出宮去,氣死他。”
裴琰將書信放下“你父親聯合整個禦史台反對新政,他說得有些地方也不無道理。”
江雲嬈眼睛迅速的掃了一下裴琰的臉,她心底清楚得很,裴琰這話是在試探她,更是試探江家此刻的態度。
“什麼道理?
臣妾才不管什麼道理,況且也聽不懂那麼多的大道理。
衙門才講道理,臣妾是在皇上的身邊,自然是要幫著皇上講話的。”她瑩潤圓圓的烏眸癡癡的望著裴琰,眸底帶著些委屈,但也有肯定的意味。
裴琰眸光沉了沉“花言巧語。”
江雲嬈從青玉案的對麵繞了半圈,走到裴琰的身邊來靠他近一些
“好吧好吧,皇上說這是花言巧語那臣妾也沒辦法。反正臣妾也把家裡給得罪完了,現下沒人管沒人依靠也全當自己活該。”
裴琰“你父親就沒對你說說其他的?”
他心底篤定,江家人在朝堂上手段那般多,都與後宮互通書信了,豈會沒有旁的話語讓江雲嬈代為轉達?
江雲嬈搖搖頭“父親說朝堂的事兒讓臣妾彆管,臣妾說,是不管,但無論何時何地父親都應該幫著自家人。
即便是在國策上與皇上的想法有所出入,也應該私下裡說,哪兒能聯合外人公然在朝堂上給皇上難堪,換做旁的人也會生氣嘛。
臣妾小時候做錯了事,母親從不會當著親戚的麵罵臣妾,都是私下揪臣妾的耳朵。”
關於新政一事,江雲嬈是一字未提。
裴琰深邃的丹鳳眼深不見底,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