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笑意溫和,猶如陽光下的雪鬆,清冽優雅
“你若想吃,我派府裡的廚子去天香閣瞧幾眼,他們看幾眼就會做了。
以後在府上就能吃上,就不必去胡吃海喝壞了腸胃。”
拓跋朔蘭靠在軟榻上坐下,估計自己是被拆穿了。
她坐在那邊打量起了鶴蘭因的書房,他喜歡種蘭草,喜歡飛鶴紋與梅花紋,這屋子裡從簾子到木椅的雕花都是這樣子的。
她看著看著,便發現鶴蘭因一直在按眼睛,眼角有些泛紅。
隱休見了此狀,連忙從櫃子上取了藥水遞了過去
“大人,太醫院的藥您還是得準時用,看公文看累了得看看遠處。您還年輕,眼睛壞了怎得了?”
鶴蘭因將小瓶子接了過去,將那小瓶子裡的藥水往眼睛裡倒“公務如此,懈怠不得。”
拓跋朔蘭有些怔愣的看了過去“你在北境好似也如此忙,那時眼睛還是好的,怎回帝京就不行了?”
隱休接過話去
“大人的眼睛就是在北境壞的,時常熬夜看折子,但北境沒有太醫大人們高超技術的大夫,所以就一直拖著,拖得更壞了。”
她記得,鶴蘭因從前在北境,整日除了公務就是公務,極少見他得閒。
自己從匈奴去了北境鶴府,他也沒空搭理自己。
有一次,自己還氣得撕過他正在撰寫的公文。
可那時鶴蘭因似乎也由著自己鬨,撕壞了,他自己又默默寫一份,極少見他急眼的樣子。
這幾年自己年紀稍長,才漸漸明白過來,那是鶴蘭因脾氣好,一直忍耐自己,並非是對自己有一點喜歡的。
從前在北境一直纏著他好些年,也不過是仗著鶴蘭因溫厚,自己的確有些肆無忌憚了。
或許鶴蘭因就不喜歡自己這樣喜歡跟他擰著乾的,他位極人臣,身居高位。
大抵是喜歡女子順從他的,沒必要在自己這裡找氣受。
鶴蘭因靠在寬椅上休息了一會兒,閉著眼睛說道“我眼睛不礙事,皇上比我會熬。”
拓跋朔蘭道“皇上就不怕自己熬醜了,雲嬈嫌棄他嗎,本來就比雲嬈大那麼幾歲。”
鶴蘭因正了正身子,神情鬆弛的跟她拉著家常
“皇上說他開始用什麼黃芪珍珠膏了,這段時間養養,等去了北境,皮膚會嫩得似剝了殼的雞蛋。”
拓跋朔蘭神色略有嫌棄“……”
二人很隨意的閒聊了一會兒,略儘黃昏時,光線其實已經不大好了。
她立馬從軟榻上起身起來點燈“這些橙黃的光其實不利於看字,不要看了。”
她看見鶴蘭因一直揉眼睛,便強勢了半分。
鶴蘭因解釋道“這些折子都是今日要從我這裡處理完,往皇上那邊遞的,不能耽擱。”
拓跋朔蘭一把將他麵前的折子奪了過去,公主驕傲的眉眼瞪著“再看我就給你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