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諜十號軍機!
“吱”
“是我,高陸。”
來回不停走動的張誤聽到木門推開的輕聲猛地側頭一看,就見到一個矮小的身形閃了進來,當木門被日本憲兵再次帶上前,那個矮小人影邁著八字步憂閒地走到麵前,順勢坐到右側日本舊軍用床邊!
“哦原來是您啊,老總,小人啥時候能離開這兒?”
“嘿嘿,不急,不急。老高想和你聊一聊,誒,坐下說,坐下說啊!”
雖然隱約能看到五官的輪廓,但高陸仍然能從其語氣中聽出一絲焦急,他往右側移了移,並朝著床板輕輕一拍。停住腳步的張誤一怔,隻得坐到了高陸身旁!
“可能有件事,老高需要向張誤兄弟請教一下。”
“老總說笑了啊!您有啥吩咐,就隻管說啊。”
高陸慢慢地翹起二郎腿,突然笑著扔出一句話。張誤聽到愣了下,卻也陪笑著回應,但在黑暗中一對眼珠飛快地轉了幾下!
又笑了一聲,高陸右手不斷拍打著膝蓋,幽幽地道“老高得先告訴你一件事,郝小正向皇軍揭發了你,他說在皇軍閘北憲兵隊的口供都是你逼他寫的,不然你就會殺了他。張誤兄弟,這件事你咋看?!”
張誤就像被火鉗燙到一般蹦起來“啥?老總您說啥?郝小正說我逼他寫口供?老總您可彆信他,郝小正滑頭得很,您真彆信他的話,這小子是胡說,他絕對是編您和太君!”
“老總,您,您要是不相信小人,那小人願意和郝小正這小子當麵鑼對麵鼓”
高陸一揮手,直接打斷了張誤的話“誒,坐下,坐下。老高隻是說郝小正向皇軍揭發你,可沒說皇軍就相信了郝小正的話!張誤兄弟,你為啥這樣心急?!坐下!”
張誤氣息變粗悻悻地坐在床邊,動作過大壓得床板發出輕微響動,高陸繼續拍打著膝蓋,動作愈來愈大!
過了兩秒鐘,張誤終於不習慣於過於壓抑的氣氛,再次低叫道“老總,您,您剛才話的意思是太君沒有相信郝小正那小子的話?還是太君特意讓您來問小人具體事實?”
嘴裡哼出江南風月小調的高陸突然笑道“嘿嘿。你說呢?”
張誤憨笑幾聲“嗬嗬嗬。老總,小人又不是諸葛亮,難道能猜出太君和老總心裡在想啥啊?再說,小人要有那個能耐,也不會如今還做著修鞋匠的行當!”
“您就直接告訴小人,這樣小人心裡就有個數。不是說大話,郝小正那小子不管咋告黑狀,小人也不怕!因為小人從沒做過虧心事!”
高陸猛地停下手裡動作,突然一聲低喝“嘿嘿!張誤兄弟,這話可說得真有點大你真沒做過一件和皇軍有關的虧心事?!”
又是一怔,張誤馬上起身將胸脯拍得直響“嗯?老總,小人絕沒做過,如果您不信,小人願在此發毒誓!蒼天在上,黃土在下,張誤要是做過一件與太君有關的虧心事,小人寧願天打”
微微點頭,高陸也站起來一拍張誤的後背“行了,行了!張誤兄弟,既然你都敢這麼說,不管皇軍會咋想,老高先信你了!坐下,坐下。”
二人同時坐下,高陸突然湊近張誤,右手悄悄用手指在後背寫著——俏孟薑和我是朋友。
但他同時又用左手重重拍了下大腿“好吧,看在張誤兄弟這麼實誠的份上,老高就告訴你,皇軍讓我來問一問你,順便也了解一下郝小正這人。因為皇軍對你們倆都沒有完全相信!”
“張誤兄弟,所以你得對老高講實話,因為這樣老高可以替你在皇軍麵前多說幾句話,如果你信不過老高,用一些假話來唬弄人,嘿嘿,那老高可就啥忙也幫不上了!”
即使屋內隻有小窗縫內透出的一絲光亮,但張誤還是側頭緊盯著麵前的高陸,仿佛要從麵前隱約的臉龐輪廓看出多少隱藏的玄機和端倪!
過了好幾秒鐘,張誤輕歎了一聲,也湊過來用左手在高陸的後背寫著——俏孟薑的朋友,我就信。
接著屋內又傳出張誤急切的聲音“老總,您放心,小人還是和之前您見過的時候一樣,絕對不說假話!您有啥話就直接問,隻要小人知道,就一定告訴您!就勞煩您將來在太君麵前多替小人說幾句好話!!”
高陸接著又在張誤後背用手指寫著——屋內有偷聽的設備,門外也有東洋人偷聽。
張誤一愣,黑暗中一雙眼睛頓時烔烔有神,但高陸卻又在其後背寫了幾個字,讓張誤慢慢點了下頭!
那句話就是——接下來,你隻咬死郝小正對東洋人說謊,其他都彆談。
緊挨虹口的江灣,一幢座北朝南的古樸老宅,曾是前清一位鄉紳的宅院,後來在辛亥時被革命軍沒收,之後又成了民國上海特彆市政府一位何姓要人的私密住宅,被稱為何園。八一三後幾乎毀於日軍炮火!
何園雖然躲過戰火,還是被進駐江灣的日軍作為司令部一度霸占,可是不到半個月日軍竟然全部撤出,然後一個神秘人突然帶著一群人重新進入了何園,但在一星期後就再度離開。
隻是何園被改成了王宅,漸漸地當地的日偽內部傳言,王宅如今主人是偽大道政府秘書處副處長王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