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便衣憲兵很快反應過來,迅速跟上將雙方距離再次拉近,高陸卻十分輕鬆地一直跟在林春蘭身旁,眼睛卻死死地盯住右側花圃邊的人影!
林春蘭繞著院子順時針走了一圈,在逆時針重新又走到一半,悄悄放慢腳步微微側頭,與高陸咬著牙齒低語。
“高隊附,你能幫個忙嗎?”
“林小姐,啥忙?”
“替我吸引那兩個家夥的視線!”
“那你,想離開這裡?很危險的!”
“沒辦法,高隊附,我有急事,必須馬上走。”
“這個”
“高隊附,春蘭求你了。就當小女子欠你一個人情!”
微微點頭,高陸慢慢拉開二人距離,喊了一聲:“誒,林小姐,森口隊長他們是去乾啥了?把咱們倆扔在這個地方也不管不問!”
林春蘭朝著左側櫻樹牆邊走去,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高隊附,這個問題,你得去問森口隊長。至於咱們倆,如今算是兩個閒人,也正好落得清靜!”
高陸大笑著回答:“哦?看來老高是問了個蠢問題!他娘的,在這個破地方關了三天,老子的腦袋也關傻了!不過嘛,傻人有傻福,也免得出去趟槍子!!”
高陸邊說邊停下側過身,恰好擋住了兩個便衣憲兵的視線,林春蘭已經走到了一棵櫻樹與牆壁的陰影處,她飛快瞥了一眼不到一丈的灰牆和另一棵櫻樹後隱現的人影,嘴角輕輕一挑,不動聲色後退一步身子就要前傾!
“林小姐,高隊附,馬上跟我走!”
院子大門被人推開,一個敦實青年衝進來,馬上吸引住院內明暗多道銳利目光,卻毫不顧忌地迎向兩個快步而來的便衣憲兵。
“我們去哪裡?”
高陸和一秒前停下動作的林春蘭也立刻走過來,同時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青年。
“去了就知道。快走吧!森口隊長閣下還在等著!我是虹口憲兵隊的,奉命帶他們倆人離開,諸位辛苦!”
墩實青年語氣很果斷,又將手裡一把鑰匙朝兩個便衣憲兵扔去,然後帶著高陸和林春蘭跨出院門。
麵相凶惡的便衣憲兵關上大門,另一個戴眼鏡的便衣憲兵拋了下鑰匙,二人轉身返回小樓!
黑色汽車停在了東新橋街邊,墩實青年帶著高陸和林春蘭來到位於165號的一個茶樓,高陸清楚地看到大門的牌子上寫著“樂喜園”三個字,臉上不由得沉下來。
如今在上海灘,豺狼遍地魔鬼肆虐!
對於老百姓來講,哪有什麼樂?!哪有什麼喜?!
這個茶館的名字真是莫大諷刺!!
但在剛跨入二樓左側的一個大茶廳,高陸臉上立刻帶上一絲諂媚微笑,隻是看到坐在幾個散座的露俊陽等人,才漸漸收起諂媚之態!
墩實青年朝著露俊陽和尤華斌客氣地一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就利落地下樓,高陸和林春蘭來到尤華斌麵前,同時交換下眼神開口。
“尤隊附,到底是啥事?”
“尤隊附,怎麼是你們?森口隊長閣下呢?”
靠右散座的尤華斌,朝著相鄰散座的露俊陽擺了下頭,沉聲道:“高隊附,林小姐,森口隊長閣下有急事剛剛離開。臨走前,森口隊長閣下交待過,下麵的搜捕行動要聽這位劉彪兄弟的!”
高陸直接坐到尤華斌的斜對麵,二郎腿慢慢翹起,一臉悻悻:“哦尤隊附,尤兄,課長閣下之前提到在滬西對反日分子進行大搜捕,目前進行得咋樣?人都抓到了?”
尤華斌隻是笑了笑,一臉警惕戒備,此時也坐到露俊陽旁邊的散座的林春蘭冷笑出聲。
微微側頭,尤華斌略有不滿:“林小姐,尤某是哪裡得罪過你?”
林春蘭很優雅地翹起二郎腿:“尤隊附沒有得罪我。”
尤華斌輕哼了一聲:“那麼,林小姐剛才的笑聲又是何意?請說明原由!”
再次冷笑一聲,林春蘭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沒有原由。我想笑就笑,誰也管不著!”
尤華斌身子一前傾,剛要準備站起,左邊一個散座的葛四喜卻搶聲道:“林小姐,這就不講理了,我們隊附”
林春蘭直接低喝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論到你講話了?!”
“叭”
一拍桌麵,尤華斌不等麵色陰沉的葛四喜發作,馬上站起身來一拱手:“林小姐,你要對尤某有怨,當麵鑼對麵鼓說清楚。或者實在不行,咱們下樓找個地方,你我比劃幾下!”
“啪—啪—啪”
三聲巴掌不僅使得廳內眾人全都轉移視線,就連臉色瞬變的尤華斌和林春蘭也同時望過去,原來這幾聲巴掌分彆是露俊陽和高陸二人所為,讓眾人全都一愣。
高陸先看了一眼露俊陽,見對方帶著微笑,慢慢站起來曬笑道:“好啊。和反日分子沒乾起來,自家人反倒快乾起來了!來來來,尤隊附,林小姐,不如你們就在這裡切磋下,反正這場地也算大!”
“劉彪兄弟,今天的搜捕行動取消吧,等尤隊附林小姐分出個高下,咱們再繼續進行。不然,我怕有人心裡憋著一股氣,真到了上陣時亂搞,那可就真要影響到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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