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星期,即使中途裘赴認為身體徹底恢複,但在袁曉曼和經常過來探望的夢如寒一武一文雙重“勸說”下,也隻得始終待在這櫟洋樓內。
到了第七天的上午,身上傷口幾乎愈合的裘赴才從袁曉曼嘴裡知道,洋樓的處置是亞爾培路99號,這是袁曉曼的一座私人住宅,如果不是為了照顧裘赴,她根本不會住在這裡。
可袁曉曼表麵一口否定,聲稱抽空過來照顧裘赴是夢如寒,她除了幫夢如寒打過兩次下手,根本不沒管過裘赴。
但是,裘赴仍然從內心深處感激袁曉曼,因為如果沒有這間僻靜的場所,可能傷勢不會好得如此之快!
吃過午飯,裘赴到一樓的院子轉了一圈,然後慢慢回到臥室,拿起一張椅子的衣褲穿上,接著他四處找尋著毛瑟自動手槍。
“裘大經理,你是在找這玩意吧。”
一身洋裝的袁曉曼大步走進來,將一把毛瑟1932自動手槍拍在了床邊的小櫃子上。
“嘿嗬。袁小姐,還是你懂裘某多謝,多謝!”
裘赴高興地接過毛瑟1932自動手槍,剛準備拆卸,抬頭瞥了一眼雙手抱在懷中的袁曉曼,又嘻笑著將毛瑟自動手槍插入腰間。
扯了下領帶,裘赴朝著冷冷站在一旁的袁曉曼打了個拱手,沉聲說道:“袁小姐,這次多謝你,此次救命大恩,裘某莫齒不忘!今後袁小姐有事,無論刀山油鍋,裘某絕無二話。”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後會有期。如今局勢動蕩世途險惡,請袁小姐多保重!告辭!”
剛邁出一步,身後傳來了袁曉曼的冷笑:“裘大經理,就這麼走了?有點不合適吧!”
停住腳步,裘赴微微側身輕笑:“袁小姐還有何吩咐?”
袁曉曼從床邊繞到裘赴麵前,臉上突然顯現一絲神秘:“裘大經理,我想把你留在這裡。”
裘赴搖頭苦笑一聲:“多謝袁小姐美意。可惜,裘某不是享福之人,天生就是奔波勞累的命。這樣,等裘某能抽出空,一定來這裡陪袁小姐!”
說完,裘赴對袁曉曼一點頭,直接就朝著門外走去,哪知袁曉曼微微一晃,又擋在了裘赴麵前。
眉頭一挑,裘赴淡淡地問道:“袁小姐,你這是何意?”
袁曉曼突然上前抱住了裘赴,眉目含情地低聲道:“裘大經理,你今天走不了,留下吧。”
裘赴笑著輕輕扶住了袁曉曼的纖纖玉指,使動作儘量不要太大幅度:“裘某實在有要事,袁小姐,請諒解!”
話音剛落,裘赴雙手一用力,身子輕輕一扭,擺脫了袁小曼的雙臂,快步走出了臥室。
“裘先生,那麼在下能留住你嗎?”
裘赴穿過一條過道,剛跨入客廳臉色一沉,廳內四個男人或坐或站,於效成麵對麵斜倚在一張沙發上,旁邊坐著一個戴著深色氈帽藍色長衫的魁梧漢子。
沙發旁的兩名青壯男人戴著墨鏡,但裘赴立刻從身形氣勢認出是安樂宮見過的鐵血鋤奸隊成員小狼米粥
“裘大經理,我沒有騙你吧。你看看,現在還走得了嗎?”
追入客廳的袁曉曼從餐桌邊搬了把椅子,坐到於效成斜對麵,又朝裘赴一指餐桌邊另一把椅子。
微微歎了口氣,裘赴雙手插在褲袋,走到了於效成麵前:“於老板,你可是答應替我保密。可現在,你當著他們的麵這算逼我上梁山?!”
“嗬嗬嗬嗬。裘先生,彆人於某不敢講,可這幾位,於某可是絕對敢和你打包票,他們一定不會透露你的秘密!”
於效成頗有氣度地微微一擺手,麵向餐桌邊的一把椅子,對裘赴又一點頭。
側頭看著袁曉曼微微搖頭,裘赴一點不理會袁曉曼調皮地眨眼睛,拉過一把白色椅子坐下,雙手抱在懷裡。
“咱們的時間有限,於老板不用再說閒話,這幾位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你於老板敢公開說大話!”
於效成擺正了姿勢,慢慢摘下了墨鏡,低頭從西裝掏出塊花色手絹擦了擦,又抬起頭道:“其實,裘先生和其中的兩位見過,如果加上袁曉曼,裘先生和在場的三位都見過,憑著裘先生的能力,多少也能猜到一點!”
裘赴冷笑著翹起二郎腿,腳尖卻始終不對著於效成的方向:“當著明人不說假話,是的,我是見過這兩位。但我隻知道這兩位兄弟的綽號,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左邊的綽號小狼,右邊的綽號米粥!”
“至於袁小姐,我隻知道她是上海灘的風雲人物,她雖然在字林西報做作者,可卻和日本人、尤其是淺野公館有一點聯係。其餘的,裘某就啥也不清楚了。於老板完全可以不相信,但裘某句句屬實,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微微眯起眼睛,於效成的眸子掠過一道精光,卻又迅速恢複成往常的精明和少許市儈:“嗬嗬嗬。裘先生,你果然很聰明,我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同時,於某也更討厭與自作聰明的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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