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高塔路20號洋樓的大門被推開,高陸一行風風火火地衝進來,直接就來到最裡麵的一間房,柴予讓吩咐一名部下給三人倒了三杯茶後,讓其餘部下全都退出屋外。
高陸斜靠在沙發上,摘下禮帽連續扇著,又瞥了一眼手腕上精工舍的指針:“現在是下午十三時整,咱們又忙了一個早上!他娘的,這算起來已經是第三天,今晚淩時沒有結果,咱們可都沒好果子吃!”
柴予讓笑著將一杯茶遞過去:“高隊附,先喝口茶。反正你我也儘力了,如果還是找不到方小勝組長和麻一田班長,那咱們也隻能自認倒黴!”
金野端正地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稍微想了想說道:“方小勝組長對虹口太熟,加上還有麻一田班長也很機靈,咱們一時想找到他們,確實不容易!”
“高隊附,虹口和閘北,我們還有遺漏過的地方嗎?”
柴予讓慢慢走過去坐下,小啜兩口飄著濃香的青茶,微微抬頭輕笑:“金兄,這三天裡,虹口和閘北幾乎被咱們又仔細翻了個遍。在皇軍的配合下,就連東洋人的居酒屋和按摩院也沒放過,哪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眉頭皺著認真思索後,金野就像一個放棄最後幻想的賭徒,誇張地一攤雙手:“予讓兄,你這一說,金某又從頭到尾想了想,還真沒有遺漏之處。唉,咱們啊,隻能聽天由命!”
高陸將手裡瓷碗的茶蓋拔弄個不停,看起來十分焦慮:“他娘的,方小勝這個混蛋不愧是乾過偵察排長,藏得是真他娘好。這三天,老高連他去過的茶館、舞廳和賭場都找過,還有他曾經一個宅子,還是撲空了!”
“金隊長,聽天由命可不行,皇軍還等著咱們信,要是咱們在今天淩晨還拿不出啥東西,三島課長閣下怕是不依!不行,他娘的,咱們必須找到方小勝和麻一田這兩個混蛋。娘的,老子最後賭一把!”
正在品茶的金野和柴予讓,聽到後同時將嘴邊的瓷碗拿開,一臉期盼地望過來。
重新戴上禮帽,高陸從沙發上直接躍起,湊到二人身前,帶著一臉神秘低聲問道:“柴隊長,金隊長,二位是皇軍派來協助老高的,但實際老高清楚二位具體職責是啥!”
“其實找到方小勝和麻一田,也不是一點法子沒有,隻是老高想請二位隊長給做個擔保,因為老高想從皇軍那裡保一個人,這小子也許能帶咱們找到那兩個混蛋!二位隊長,不知道你們咋想?”
柴予讓站起身,將手裡茶碗輕輕放到辦公桌上,轉過身笑道:“高隊附,你太多慮了,我們倆就是派來協助你。沒有什麼其他的職責!
“你看得起我們兄弟倆,有話儘管說吧,隻要能找到方組長和麻班長,柴某沒二話!金兄,你意下如何啊?”
金野也走到桌邊放下茶碗,大聲地一拍胸口:“高隊附,予讓兄和金某想法一致!什麼具體職責?咱們三個如今都是綁在一塊,找不到方組長和麻班長,咱們三個都沒法在皇軍麵前交差!高隊附,你說,到底什麼事?!”
高陸朝後退了一步,朝著柴予讓和金野微微頷首,然後低聲說道:“如果這次度過難關,那老高一定忘不了二位對老高的大恩大德!在這裡向二位隊長謝過了!”
“兩位隊長,老高想向你們擔保,就是準備向皇軍要一個人,這小子和方小勝幾乎是穿一條褲子,也同樣拜的清幫忠義社,有了他,咱們也許還真能找到方小勝麻一田這兩個混蛋!”
柴予讓和金野飛快交換眼神,一起低聲問道:“高隊附,這個人是誰?”
輕輕歎了口氣,高陸臉上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緩緩開口道:“唉他就是虹口憲兵隊第二課密探隊特彆偵查一班的第二小組組長,馮阿七!”
“說起來真是臉上無光,馮阿七這小子和方小勝這個混蛋,幾乎是他娘天天混在一塊,方小勝這個混蛋前前後後發生的事,馮阿七這小子竟然一點跡象都沒看出來,還讓方小勝這個混蛋從眼皮底下溜走!他娘的!!”
柴予讓若有所思地點頭:“嗯這位馮組長和方組長關係如此之好,倒還真是一條找人的途徑!”
金野抓過桌上的電話機,往前一推:“對!這位馮組長也許真有大作用,高隊附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如此,你就快給皇軍憲兵隊本部的三島大佐打電話吧,馮組長和你的部下還被皇軍憲兵隊本部扣押著!”
柴予讓一搖頭,反駁道:“高隊附屬於皇軍憲兵隊本部的密探隊,應該先給密探隊的遠藤中佐打電話,由遠藤中佐轉告給三島大佐,這樣才符合規矩,不然就是越級上報,那可是犯了忌!”
金野一愣,頭頓時點得像拔郎鼓:“哦?對,對,對!還是予讓兄想得細致。哈哈!越級上報,不管是哪個政權都是犯了忌,而且還不小呢!高隊附心中也有數,讓他自己決定,金某就不多講了!”
“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方組長和麻班長這一手活,予讓兄,就是在咱們綏靖處裡,那也是能排得上名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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