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莎笑出聲來。
男人“抱歉,小姐?”
伯莎“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按照我弟弟喜愛的諜戰片,你是不是該像是每一位幕後大魔王一樣,把我的資料檔案從出生到就業完整報一遍,好立個下馬威?”
她的俏皮話落地,換來了男人同樣的笑聲。
“諜戰電影固然精彩,卻多少有誇張成分在內,”男人笑著回答,“況且我們生活在信息時代,想要打聽打聽你根本不用調查,我自己動動手指穀歌搜索就行。”
“這倒是新鮮。”
“此話怎講?”
“像你這樣的大人物,”伯莎開口,“也會用穀歌八卦彆人。”
一番帶著試探的玩笑落地,二人之間緊繃的氣氛倒是削減不少。
這讓伯莎暗自鬆了口氣至少這證明了兩點,一是他確實不想殺人滅口,二是這位先生確實是個大人物。
甚至大到他不需要裝模作樣立威,自負於用這般隨和善意的姿態也能夠把控局勢。
“過獎了,小姐,”男人既沒否認伯莎的用詞,但他也沒承認,“原諒我的人冒昧行事,換做是誰接道這麼一份匿名郵件都會心生警惕的。”
“當然。”
伯莎大大方方承認了這點“想來也是因為這點你才願意出麵的吧。”
“原因之一,確實如此,”男人承認道,“原因之二,是因為請求你做的事情非常重要。”
“你指的是把這些高官的料爆出去?”
“是的。”
“我不明白。”
伯莎挑眉“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先生?”
“請你做這些事情與我個人的好惡無關,小姐,”男人回答,“與國家安全有關。”
“那勞煩你說明了。”
“簡而言之,是某個事件涉及到了國內官員,”他說,“至於是哪些官員,相信你已經對郵件裡的內容了熟於心。”
這麼一說,伯莎就明白了。
她本來以為這位是某位政府官員背後的人——雖然就伯莎對諸位官員的了解來說她還真沒見過這幅麵孔——卻沒料到是自己低估了來者。
他是政府背後的人。
“出了什麼事,你不好說,”伯莎斟酌道,“所以選擇大眾更夠接受的方式,是嗎?”
眼下大選在即,這個時候爆出首相及其僚機的任何□□都能夠左右最後的戰局。是大家不投他才導致了失敗,這和任何人、任何事件都沒有明麵上的關聯。
“是的。”男人回應。
“為什麼是我?”伯莎又問。
“這可不是一名記者應該發出的疑問,小姐,”男人歎息道,“機遇和風險往往並駕齊驅,如今它砸在了你的頭上,難道還要問問是為何選擇了你嗎?”
“這是個好機會,泰晤士。”
他又說。
“不過是簡單的互惠互利罷了。你幫我完成這件事,不論你得到什麼,或者失去什麼,都不會超脫出你的職業規劃。除此之外,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情。”
好個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這語氣仿佛伯莎拒絕之後,他會去找下一個人似的——前提是她得把過進腦子裡的資料全部刪除乾淨。
不過……
她倒是也不介意。
若是這件事沒什麼風險,反倒是沒什麼意思了,不是嗎?如果伯莎是喜好安逸與平穩生活的人,她也不會選擇成為一名記者。
“你說得對,先生。”
昏暗的光線將二人的影子拉長,伯莎側了側頭,看向幾步開外這位神秘的紳士,燦爛一笑“不過既然你說是互惠互利,是否意味著眼下你我是合作關係?”
“可以這麼說,小姐。”
“那麼,我至少要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把機遇給我,選擇與我合作吧?”
男人失笑“你請求我的姓名。”
伯莎故作訝然“你介意嗎?我以為你願意親自與我交談,是不介意這點的。”
畢竟想用刀的人,已經把他的麵孔展露給刀鋒了。
“自然是不介意的,”男人慢條斯理道,“不過小姐,不知曉名字有不知曉名字的合作方式,一旦知曉名字,或許未來的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邁克羅夫特。”
他說“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泰晤士小姐,這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