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一切情況跟我彙報,事無巨細,切記。”
破軍不能背叛霍清淮,可他擔心,這次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有霍歆然從中調和,或許是件好事,所以他應下來。
“您放心。”
……
紀錦有個秘密基地。
誰也不知道。
她十八歲告白失敗之後,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後來有想不通的事情,就會來到這裡。
這裡甚至沒有名字。
也鮮少有人來。
說安全也安全,說不安全也不安全。
隻是她從未想過安全的問題。
當時偶然拍攝發現這個地方,就覺得適合安靜思考。
是個很好的地方。
因為如此,她還特意把外麵做了掩飾,以免被彆人發現。
……
霍清淮在霍歆然走了之後,就出院了。
破軍答應了霍歆然,事無巨細的彙報。
但被霍清淮看出來,眼神冷厲的警告。
“不如讓你去跟著她?”
破軍不敢如實彙報了,隻能編一些情況說給霍歆然。
霍歆然應付霍家人,跟霍父霍母搪塞霍清淮的病情。
還有各種因為看護霍清淮這段時間,落下的事情。
忙的腳不沾地,覺都來不及睡,頭暈目眩的,哪還有能力去思考破軍彙報的那些,幾分真幾分假。
……
薑南蕭一直派人盯著霍清淮。
知道霍清淮回國的那天,就提高了警惕。
特意告知池湛,彆讓霍清淮到景城。
帝都這次,也不會讓霍清淮來去自由。
池湛也沒說任何,照辦。
那天和周放聊事情,周放問他:“你心裡明明清楚,霍清淮不可能來景城和帝都,怎麼不提醒薑南蕭?”
同樣的錯誤,他們不會犯兩次,霍清淮也不會。
“你不怕你大舅哥之後反應過來,找你麻煩?”
池湛抿了口茶,態度無畏,“我又不了解霍清淮,他要做什麼,我怎麼知道,如何能提醒大舅哥?“
周放意味深長的樂了聲,“裝相。”
*
霍清淮連寧城都沒回,更彆說去景城和帝都了。
他甚至最後,調開了身邊所有的人,就那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等破軍他們反應過來不對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霍清淮的蹤跡了。
而破軍更難,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知霍歆然。
“分頭找。”
可找了三天三夜,也還是一點蹤跡都沒找到。
人走留痕,怎麼可能會跟水蒸發了一樣,毫無痕跡?
最後,破軍回了寧城,找到霍歆然,說了此事。
霍歆然炸了,“我是不是和你說事無巨細,每天向我彙報我哥的情況,現在人都沒了三天了,你才來跟我說。”
破軍自信了解霍清淮,沒想到找不到。
但最後,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隱瞞,怕後果更嚴重。
便趕緊來找霍歆然想辦法。
“家主,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先生。”
霍歆然能不知道?
她立刻打電話。
剛拿起手機,手機就響了。
都沒來得及看號碼,就接起來了。
她以為是霍清淮來給她交代什麼。
結果是她想多了。
“哥……”
“哥就不必叫了。”池湛的沉磁的嗓音傳來,“彆找你哥。”
“為什麼?”
“你該做的,是穩住霍家。”
“我……喂?”
嘟——
電話掛斷。
霍歆然最後也沒忍住,砸了手機。
破軍跑過去撿起來,還好,定製的手機,扛摔。
霍歆然冷冷的瞪了破軍一眼,“去小黑屋。”
破軍放下手機,去了。
霍歆然站在原地想了許久,最後決定聽池湛的。
*
紀錦縮在角落三天。
這三天,一直陰雨連綿。
簡陋的屋子,扛不住,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
她無心去管。
像是一隻蝸牛,隻把自己縮在殼子裡。
等有人找過來,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甚至一時不會說話了。
來人將她抱起來,平放到床上,拉著她的四肢檢查,看到能正常活動,鬆了口氣。
“餓不餓?”
紀錦在熟悉的嗓音裡驟然清醒,她從床上起來,抬手就是一巴掌。
霍清淮頂了下被打的那邊臉,隨後笑了笑。
“協議還沒完事,你走了,我自然要跟過來。”
紀錦不言語,從床上跳下來,拿上東西就走。
秘密基地被人知道了,就不是秘密基地了。
不安全的地方,不適合思考,她要再找個地方。
霍清淮將人拽回來。
“你不問問我,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紀錦不想問。
霍清淮卻不能不說:
“果果,我是對你見死不救過,那三年我也從未幫助過你一次,但我並未什麼都沒做過,你走過的地方,我都知道,我也跟著走過一遍,這裡曾經差點要被拆除,是我保留了下來。”
“當然,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邀功或者求得你原諒。”
“我隻是想接著履行我們的協議。”
紀錦甩開他,“霍清淮,如果你真不是要求原諒,要邀功,這些話你就不會說。”
“如果你不是想求我原諒,你跟我簽什麼心動協議。”
“你最終的目的,不還是想讓我原諒你,再和你結婚嗎?”
霍清淮再次拉住要走的她,“果果,我確實想讓你和我複婚,但我更想的是,你能給我一個愛你,照顧你的機會。”
“如果可能,我想更貪心,讓你再愛上我。”
紀錦冷冷看著他,“不可能的,霍清淮,我已經對你失望透頂,惡心到恨不得你死,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愛上你。”
“那份協議,你非要履行,無所謂,反正不過那些日子而已,我陪你耗著。”
“那三年我都挺過來了,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霍清淮唇角勾了下,“你既然這麼自信,就跟我和平相處成麼?”
“除非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紀錦受不了激,“誰怕誰。”
霍清淮留在了秘密基地。
他帶了睡袋來,就在床邊睡下。
那些漏水的地方,也放置了盆來接水。
一路顛簸,他需要休息,躺下便睡著了。
床上的紀錦卻輾轉難眠。
尤其是床尾還在滴答滴答的滴水,砸在盆裡,那聲音真的煩人。
索性不睡了,坐到門口看雨去了。
第二天,這場持續三天的雨終於停了。
霍清淮去找了些東西,爬到房頂上去修繕。
紀錦去外麵采了果子回來的時候,看到霍清淮一身黑色的休閒裝,正在敲釘子。
那一瞬間,好像回到了,他給她在院子裡修建秋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