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這次之後,應該會放棄了。”
“怎麼說?”江萊問。
池湛回:“他這次給自己一刀,多半條命算是抵了之前對紀錦做過的錯事。”
“而他去找紀錦這次,並不是為了糾纏,是他知道紀錦恨他,不會鬆口救他。”
“那麼見死不救這件事,也是抵了。”
“他不會再找紀錦,隻等著身體扛不住了,離開。”
江萊一時心情複雜,“他真的病入膏肓,不能治了?”
池湛點頭,“顧沉敘說不能,那便沒人能治。”
“那霍家不會把霍清淮病死的鍋,安在小錦頭上吧?“江萊擔心。
池湛摸摸她的頭安撫,“不會,我猜測,小錦應該會有動作,我們看著就好。”
“隻要小錦沒事,我不插手。”
*
紀錦心中記掛著很多事,一晚上睡的輾轉反側。
很早便起來了。
她給池湛發了消息,便去了機場,飛寧城。
池湛給江萊做早餐,收到消息給她看。
“徹底了斷了。”
……
紀錦來到霍家,什麼也沒說。
拿了修剪樹木的大剪刀,將院子裡的秋千剪斷,然後用錘子砸碎。
她來到從前住的臥室,將霍清淮送她的所有東西,拿到院子裡,放入火盆,點燃全部燒了。
霍歆然趕到的時候,隻看到紀錦淡薄的身影站在熊熊火焰旁。
一臉冷漠。
霍母霍父聽到動靜也出來看。
紀錦去了霍家祠堂,跪在了霍老爺子的牌位前。
磕了三個響頭。
“霍爺爺,我與霍清淮今生無緣,辜負您的一番好意了,我在此向您道歉。”
“果果……”霍歆然上前,紀錦拒絕她扶自己。
“三姐。”她叫了聲,看向霍父霍母,“伯父伯母。”
“誒……”霍母應了一聲。
紀錦給他們鞠了一躬,“對不起,一大早打擾你們了,那些垃圾我會清理好,你們不用擔心。”
“不用……”
“這些年謝謝你們的照顧。”紀錦打斷他們說話,“霍清淮那邊我不會鬆口,既然他自以為是的這樣做,非要我按照他意思行事,可以,我滿足他。”
“今後他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我與你們,各自安好吧。”
霍父向來沒什麼話說,霍母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任何。
霍歆然跟著紀錦去處理那些垃圾的時候,幾次想張嘴,都沒說出話來。
眼睜睜看著她坐車離開。
“哎,怎麼就這樣了。”霍母走過來,看著遠去的車子,歎了一聲。
霍歆然扶住她,“這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霍父拍拍霍母的肩膀,“去醫院看看吧。”
*
破軍彙報了霍家老宅發生的事情。
霍清淮並未有任何反應。
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卻好像死了一般。
破軍歎氣,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樣。
“軍哥。”外麵守著的人進來,附耳道,“老爺和夫人來了。”
“還有三小姐。”
破軍擺擺手,“先生不見。”
那人出去,恭敬的彎腰說明,“先生拒絕見任何人,請回吧。“
霍母抹了眼淚,靠在霍父肩膀上。
霍父拍拍她的肩膀,遞給霍歆然一個眼神,帶著霍母離開了。
霍歆然問:“顧沉敘來過沒有?”
“沒有,顧二少說,夫人不開口,他不會給先生治療的。”
霍歆然臉色幾分難看,“那他說了,我哥還有多久?”
“如果先生一直這麼憂思下去,不到一年。”
霍歆然抿抿唇,透過小窗口往裡麵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霍清淮決定的事情,很難更改。
顧沉敘也不過是按照他的意思做而已。
顧家家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放棄病人。
……
紀錦回了景城。
跟江萊一起吃了晚飯。
江萊隻給她夾菜,讓她多吃點,沒有提及其他。
紀錦衝她笑笑,全程基本上都在沉默。
“吃完飯去你的新家看看吧。”
“如果你想離我近點的話,對麵可以給你住,讓你姐夫低價賣給你。”
“一百塊你覺得怎麼樣?”
紀錦說:“這可都是你跟姐夫的共同財產,你這樣賣,虧死了。”
“給你算什麼虧,要不是因為你心裡過意不去,我直接送給你都可以的。”
紀錦抱住江萊,跟她蹭了蹭。
”好了,趕緊吃飯,我這一摸你,發現你瘦了太多了,都是骨頭。“
紀錦點頭,乖乖吃飯。
飯後,江萊要跟她一起去新房,但被她阻止了。
“姐姐,太晚了,你彆折騰了,陳笑在那邊等著我的,她也比較熟悉了。”
池湛拉了江萊一下,很輕微。
江萊感受到,摸摸紀錦的頭,“去吧,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紀錦擠出笑容,“放心吧姐姐,我沒事的,這景城可是你的地盤。”
江萊捏捏她的鼻尖,”嘴甜。“
目送紀錦進了電梯,她就忍不住歎氣。
池湛關上門,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給她按摩不舒服的小腿。
卻遲遲沒出聲。
江萊最後沒按捺住,“你怎麼沒哄我?”
池湛笑了聲,“那些話,這段時間說的還不夠多?”
“有用的話,你也不會歎氣傷神了。”
“與其說那些,不如做點幫你紓解的事情。”
江萊覺得有道理,確實聽出繭子來了。
而且也沒用。
事情沒完全塵埃落定,就會擔心。
“霍清淮那邊有什麼消息?”
池湛言簡意賅:“等死。”
“……”
江萊使勁呼擼他的腦袋。
“注意胎教,它現在都聽得見!“
“我的孩子,沒那麼脆弱,強大的心理也得從娃娃抓起,否則以後,遇到點事就得發瘋。”
*
陳笑從接到消息,就在大門口等著。
看到出租車就衝上去。
終於等到了紀錦,一把抱住她,緊緊的。
“萬幸,你好好的回來了。”
紀錦拍拍她的背,“不關你的事情,可彆往自己身上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