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聰明時傻不拉幾轉不過來彎,該笨的時候又異於常人的聰明!”
青塵眨巴眨巴眼睛,語氣略顯期待,“天機是在誇我嗎?”
果然!
天機感覺跟這種人在一起,隻怕會翻白眼翻到眼皮抽筋。
怎麼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天機不想跟她浪費時間了,他突然有點同情那個人,他不想說還能躲,可憐那個人躲都沒法躲。
“這事一時半會兒還沒什麼好的辦法,你儘量彆離開那個人身邊,我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
青塵撇撇嘴,嘀咕道,“說的好似你照顧到了一樣。得,你可以跪安了。”
天機聞聲舉起拳頭揮了揮,想著她最近有些反常,立即收回拳頭並吞掉那句威脅她的話。
還是穩著點,最近不太平啊。
兩道聲音隔著幾間房竟在同一時間重疊了。
毗鄰的四間房裡,分彆住著江行舟、柳堂、宗若、蘇解語。
方才那句最近不太平啊,就是從柳堂嘴裡發出的感歎。
此時四人在江行舟房裡圍桌而坐,氣氛詭異般的和諧。
柳堂向來會活躍氣氛,但抬眼看看苦大仇深的宗大小姐,再看看安靜的不複存在感的蘇解語,再沒有聊下去的欲望了。
沒意思。
宗若也覺得沒意思。她過來找江行舟,這倆人跟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跟著進屋後,一個吧啦吧啦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一個不聲不響,也不知有什麼目的。
過了半晌,話題已經冷到無法繼續下去。柳堂起身告辭,蘇解語也識趣的走了。
終於都走了!
宗若等二人的關門聲響起後,起身去關江行舟的房門。
江行舟卻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出言警醒她,“彆關。”
“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換個地方。”江行舟不想跟她獨處。
聞言,宗若挑眉,隱約有發怒的前兆。“怎麼?你怕了?還是……”
不等她把還是後麵的話說出口,江行舟當機立斷,“也行。宗小姐想說什麼?”
他的話鋒轉得快而生硬,卻也是他妥協的最快的一次。
又是因為她才跟自己妥協?
宗若隻覺得心中那股陰鬱之氣壓都壓不住了。憤然瞪眼,指著他,“你——”
江行舟垂在身側的雙手徒然緊握成拳,垂眸再睜開,似在極力隱忍著,用平靜的口吻詢問她,“宗小姐是想好了嗎?若不是還請長話短說。”
隻要麵對江行舟或是關乎他的事,宗若便不能自已的想要去乾涉去關心。
她很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但是又控製不住自己。她知曉這是姑娘家對某些事的情懷,可這情懷卻讓她痛恨。
若她剛硬如鐵,便可一味的恨他或者想辦法報複他。若她心柔似水,便可依著情懷乾脆的答應他的請求,照樣能得他嗬護到餘生。
可她偏不是,剛硬不足,柔軟全無。夾在這縫隙中間搖擺不定,讓她吃足了苦頭。
有時夜不能寐,想著這樣折磨自己和他是為了什麼?為何就不能眼一睜一閉答應他?
有時胸腔鬱結之氣難解時,又想著憑什麼這麼輕易的答應他?
說到底吃虧的人是她。
如她這樣驕傲的人,怎能容得下他心裡裝著彆人,她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啊!
宗若想得太入神,竟在不知覺間呢喃出了這句肺腑之言。
“什麼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