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同撒嬌的舉動,著實令君憶亂了心緒。
她真的是陳願嗎?
以往的陳願就跟他屋後種的玉竹一樣,筆直光滑,從來不會搞這麼彎彎繞繞的花樣,更沒有女子該有的矜持和溫軟。
曾經他還一度懷疑過,她會不會是什麼山精妖怪。因他從未見過行事作風硬得像石頭一樣的女子。
不懂得迂回,不通人情世故,不懂男女之防,遇事隻會以暴製暴。也從未在人前露出一絲女子該有的樣子。
儘管過了這些年,在師尊和他的幫助下,她改變了很多,可本性猶在。
依舊不懂矜持溫軟,即便是傷口汩汩流血,她一樣麵不改色。
正因為如此,才會被那些人口無遮攔、汙言穢語的評論。
她心知並非所以人都對她惡意滿滿,絕大部分是知曉了解,她雖身為女子,實在跟男子沒多大區彆,所以並不在意人家背後說她什麼。
可現在就不同了。
他和師尊期待看到的一麵,終於出現了。
也是君憶自己不夠關注陳願,若他細心,根本不難看出,從那次街頭被人挑釁幾句,夜半就摸出去找人尋仇,足以說明陳願變了。
隻是,他習慣性把陳願的作為歸於胡鬨。
以至於,此刻看到陳願的改變,衝擊大到以為受幻境影響的是她。
怎麼會這樣?
這衝擊力著實有些大,導致君憶隻會頻繁自問怎麼會怎樣。
陳願渾然不覺自己無意間的舉動,竟然影響君憶至深。
她收回手,還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沒問題啊,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啊?”
“我不知。”
“唉,算了算了。等會跟風無為碰麵在叫他給你看看吧。”陳願嘟囔著“你呀,叫你彆那麼著急,搞不好就是練功太急進導致的。這幾日就不要再練了。”
君憶心緒有點亂,也未完全聽清她說了什麼,隻道“好。”
按以往對話發展,君憶聽完後,要麼不吭聲,要麼讓她管好自己。
實在沒想到,陳願聽到的竟是一個“好”字。
她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抬手用力壓了壓,再凝神傾聽,風聲、心跳聲、規律的氣息,無一出錯。
咦——
她耳朵沒有問題啊,怎麼就聽到一個好字了呢?
這個問題令她很是傷腦筋,等到她放棄去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才發覺離目的地浮萍村很近了。
他們都快到了,按風無為的速度,想必應該在他們前頭。
陳願朝前後張望片刻,並未看到風無為的影子,不免好奇。這一路上都不見他的人影,這家夥該不會趁機開溜了吧?
“君憶,你看到風無為了嗎?”
“不曾。”
“他比我們先動身,我們都快到了,按理說他應該在我們前麵才對。”陳願又朝前張望,說道“連你都沒看到他?這家夥不會躲在哪裡偷看吧?”
“高空無抵擋物,不可能躲起來。”
“那可不一定,這家夥最近總是神神叨叨的,誰知道他又在搞什麼小動作。”
聞言,君憶心中電光一閃,隨之問道“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