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真想留下他，那有些困難，並且牽扯太多。但必須讓這老家夥有所忌憚，不敢再像今日這樣行事。儘然暗中尾隨跟蹤自己。若不是血靈兒在，再加上碰巧心境突破，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還不知道這老東西要跟到什麼時候。
到時候要是一不下心被他發現了一些什麼，難保不會動什麼歹念。
三大大乘強者對壘，沉重的壓迫，一切都寂靜無聲，方圓數十裡的蟲獸都在此威壓下渾身僵直。
連幾百裡外熱鬨的死亡逃脫遊戲的賭坊都感覺到了這裡的氣息，狂歡提前散去。渡劫期大修的戰鬥還可以圍觀一下，大乘期巨擘的戰鬥還是有多遠躲多遠比較好。
麵對血靈兒和屍兵的雙重壓迫，白君河終於是服軟了。收起氣勢，將惡魔叢林的隱秘娓娓道來。
“世間傳言，惡魔樹是紮根在古戰場之上的大修屍體之上，彙聚了他們的怨念而生。這種說法雖也不錯，但終究不太全麵。”
“其具體形成時間約莫在一百萬年之前，那時靈元大世界極儘繁華，強者無數。但有一日，忽然天地開裂，有一異界與之連通。這種現象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兩界互通，交流所學，本事一件機緣。”
“卻沒成想，這一界並非人族主導，甚至也不是所知的任何一種妖族。而是一種前所未見的異種。”
“他們具有極強的侵略性，雖然族人稀少，但卻生而神聖，隻要成年，最低就是堪比合體修士，渡劫，大乘也是常見。稍加修煉，就能邁入仙境，簡直恐怖。”
說到這裡，白君河看向風塵“說到這裡，想必你也猜到了吧。”
“嗯。”風塵點頭，生而神聖，成年便是合體渡劫乃至大乘，不就是這些魔鬼樹嗎？
“難道這些魔鬼樹就是當年入侵的異族？”
“是，也不是。”白君河接著講道。
“靈元大世界那時雖然強者眾多，終究不是這一異族的對手，眼看整個世界都即將淪陷，所有生靈都即將化作他們的血食。”
“此時竟忽有一位神人橫空，那是真正的神靈啊，若說仙者壓世間，他便是那仙之皇。”
提及此事，白君河目中帶著無儘的驚歎，惶恐，崇敬。
“一掌，僅僅隻是一掌，便遮蔽了整個世界，一掌之下，所有的異族便被鎮壓，他們的血液彙聚化作了血河，他們的靈魂被打碎化作血獸，他們的身軀上長出了惡魔樹。掌印落下，其邊界便是劃分了今日惡魔叢林的邊界。”
聞聽這些隱秘，風塵心頭陡然埋上了許多陰霾。若真是如此，那惡魔叢林今日的異變恐怕比想象的更加嚴重。一百萬年，是否有些異族王者死而不僵。
尤其是那所謂的朝聖之旅，他們朝的又是什麼聖，當年那位滅了他們種族的神人嗎？不用想也知道。
風塵沒有懷疑白君河話語的真實性，血靈兒卻是提出了疑問。
“你說這是百萬年前的秘聞，可你又是如何得知，彆告訴我你們賒刀門傳承了百萬年了。”
聽血靈兒這麼說，白君河也不惱，輕笑道“真要說傳承了百萬年也沒錯，期間雖然幾度近乎傳承斷絕，終究還是留存了下來。”
“至於這秘聞的真實性，兩位一觀此物便知。”
白君河說著取出一塊滿是裂痕的玉簡，一眼便可感知到那濃重的歲月感。
“這塊玉簡中記錄的就是那最終一戰的畫麵，最初的那枚玉簡早已消逝不見，這一塊還是後人拓錄。因為年代久遠，許多東西都已經看不清了，但關鍵之處還是留存了下來。”
“尤其是那神人臨空的場景。”
風塵將信將疑的接過玉簡，實在沒想到賒刀門竟然還留存著這樣的東西。不是寶物，不是功法，卻像是一部史書。
隻是打開這部史書的第一頁，風塵就呆立在原地，心頭久久的震驚揮之不去。
因為無論是那位一掌異族的“神人”，還是那些異族，它竟然都曾見過。
就在他第一次進入玉佩空間之時，所見到的戰鬥的雙方之一，雖然有些許的差異，但絕對是同族。還有那所謂的“橫空神人”，赫然就是老熟人鳩焱。
不似在虛空中見到的那般狼狽，一個邋遢老頭，反而是神光衝天，俊朗非凡。
“這……”風塵久久無語。沒想到繞來繞去，什麼所謂，最終都是一張棋盤之中的雙方博弈。
還好，關於此事，風塵已經有了足夠的精神抗擊打能力，雖然隨著迷霧漸漸揭開，得到的震驚就越多，總算還是能勉強接受。
“嗬嗬，沒想到啊，鳩焱那個老家夥竟然這麼強。”
風塵強自笑這，忽然發現血靈兒的表情也有些不對。
“靈兒，你怎麼了？”
“那，那人竟跟我師父長的一模一樣。隻是氣質卻是天差地彆，應該隻是巧合吧。”
血靈兒出神，今天的信息對她而言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