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又將妖丹取出,背上葫蘆,從屬於他的那個小衣櫃裡翻了兩件好看的小衣裳打包好,趁著庭院裡忙碌的仆人護院不注意,衝去院門。
……
夜色深邃,街道馬蹄聲踏踏的朝這邊傳來。
敞開的院門,有仆人抬著破碎的花壇、木欄出入,聽到馬蹄聲,望去街儘頭,騎馬的身影已經過來。
正是追擊妖物的左正陽。
他看著幾名周府仆人將一些損壞的東西放到街邊,轉身回去,連忙下馬踏上石階。
伸手去阻就要關上的院門。
……
“離開這是非之地,待老夫吸了這顆妖丹,修複傷勢再回來,好儘一番為人師表的模樣。”
幾名仆人腳步匆匆間,一側牆根下,蛤蟆道人捏著妖丹負著葫蘆,挎著包裹小心的摸過去,進來的仆人也在說話。
“東西都都丟出去了吧?”
“那關門,可以回去休息了,今晚真是鬨的夠嗆,明日還要早起……”
“不說了不說了,趕緊關門。”
院門吱嘎扭動,緩緩關上時,蛤蟆道人心咯噔一下,連忙跳上石階衝去,閃過仆人的雙腿,看著漸漸闔上的縫隙。
糟了……
抬了抬臉,若是門關上,老夫如何能出去……唉,迫不得已了。
蛤蟆歎了口氣,舉起蹼中的妖丹,準備催動上麵的妖力,將那幾人弄昏時,陡然有聲音從外麵傳來。
“且慢!”
左正陽大步過來,一手推在闔上的門扇上,嘭的一響,非常人難及的力道哪裡是幾名仆人能擋下的,蛤蟆道人急忙收了法力,向牆一靠,門扇猛地向內一開,巨大的門扇在他眸底瞬間放大。
“……彼其…”
呯!
院門與牆壁碰了碰停下來,那邊門口的仆人並未注意到,隻是看著門外麵站著的身影,有人認識對方,連忙行禮。
“小的見過大人”
“嗯。”左正陽點點頭,他大抵猜到府裡搬一些破爛東西是為什麼,便是開口問道“陸良生現在可在府裡?”
三名仆人對視一眼,搖頭。
“回稟總捕,陸公子和孫道長去了張府家,我家老爺尚在家中,大人可要進來?”
左正陽沉吟了片刻,也不跟這些小廝多說,擺手。
“那本捕就不進去了,告辭!”
說完,轉身走下石階,翻身上馬,背後四把長刀搖晃間,直奔張府。
“好了,這下沒什麼事了,關門睡覺!”
看著騎馬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之中,門內的三人連打了幾個哈欠,飛快將門關上,生怕又有人過來似的,門栓一插,又扣上一道銅鎖,這才放心的離去。
卻是沒注意到,門扇對應的牆壁,一隻蛤蟆坐在地上,兩腿微微抽搐,一隻蛙蹼捂著圓鼓鼓的肚子。
蟾眼呆滯的看著,另隻空蕩蕩的蛙蹼,嘴角抽了抽。
“彼其娘之……妖丹吞進去了……”
咕~~
下一刻,肚子鬨騰起來,起身就朝花草間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張府內丫鬟、仆人俱都起來,站在長廊、屋簷下,緊張的望去一個院落,小聲的交頭接耳。
“剛剛……那是狐妖吧……還領了一個書生和道士進來。”
“不知道,我沒見著,倒是老爺和夫人跟過去了。”
“你們知道個屁……我聽管事的說,那是周府上的兩個高人,而那女的……女的我就不知道了,管事的也不知曉。”
“哼,那女的美豔的緊,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子。”
眾人談論的那處院子,廂房燈火照出數道人影走過窗欞。
張洞明握緊老妻的手,緊張的看著兒子床榻前的書生和道士,焦急的幾次想要開口,都忍了下來。
身旁的老妻,卻是盯著床尾站著的女子,眼中有著疑惑。
“狐狸精真有這般美貌?”
下意識的去看對方羅裙後麵時,響起了陸良生聲音。
“他體內亂走的,就是陽元?”
道人放下張廉誠的手,收回目光,看向床尾的狐妖,語氣低沉。
“這麼多陽元,要害多少男人性命?”
張洞明夫婦不知道什麼意思,趕緊靠近,拱起手看著二人“兩位,我兒怎麼樣了?那陽元又是怎的回事?”
“是啊,我老兩口什麼都不懂,到底”
不等張夫人說完,就在老兩口的視線裡,胭脂再次跪了下來。
“胭脂從未害過其他人,還請道長和公子明察,這陽元都是妾身從大姐和二姐手裡竊取來的,也不知道她們害了多少人隻知道乃人之精氣,妾身就想廉誠他病成這般模樣,給他的話,說不定能好起來”
那邊,張洞明總算聽明白一點了,若非不是被老妻扯住,已經衝了過去。
“你沒害過其他人,合著就逮我兒子一個人禍害啊!!”
他也是氣頭上了,都忘記麵前的女子是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