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能否成功,當日驪山老母的話,也都一一應驗,我覺得或許真的能恢複到元嬰境”
遠處的雜亂林子雜草間,一對目光正望過來這邊,看著書生一個人麵對一塊大青岩有說有笑,隱約聽到“師父”二字,換做旁人,還以為那人撞鬼了。
過得一陣,偷看的雙眸連忙隱匿起來,說話的書生朝小道走去,這才重新冒出頭,看了看離去的背影,又望去那邊的岩石,呢喃“師父?”
下一刻,眼睛頓時一亮,想起了什麼,悄然退開,沿著山道跟在陸良生身後,一路回到山腳下的村裡。
棲霞山上,靜謐矗立的大青岩緩緩打開,光芒照進去,一道短小的身形探頭張望了下沒人,威嚴肅穆的表情,頓時一變,興奮的耷拉著舌頭抱起比他還高的食物和水,飛快跑回了洞裡,揮蹼將石門關上。
吧嗒吧嗒
腳蹼踩過冰涼的岩麵,蛤蟆道人坐到地上,將包袱打開,看著裡麵疊起來的麵餅、兩碗米飯、菜肴,吸溜一聲,將嘴邊口水吸回嘴裡。
“餓了兩天,老夫終於能填飽肚子了”
不遠,之前儲備的食物,已經吃的精光。
“良生,來和我們玩耍一陣!”
“要不,把孫迎仙那小道士叫來也成,咱們想了新的動作,肯定能製服他!”
曬壩裡,陸盼、陸慶八人常年聚在一起,偶爾上山巡視陣眼,或打獵一番,大多都在村裡打熬身體,舉著幾十斤的石鎖單手輕鬆的拋上拋下,弄的一身汗漬。
陽光照下來,隆起的肌肉黝黑發亮,
八人看到陸良生從村外回來,便是喊上幾嗓子,語氣上看似隨意,可他們知道,這位侄子可是了不得的,書生一過來,都齊齊停下手裡的家夥,站在那裡。
“不了,今日還有事,老孫恐怕也沒空。”
陸良生笑著也隨意拱了下手,灑開袍袖走去家的方向,等到侄子離開,八人這才重新拿起石鎖、石磨耍來耍去。
小院裡,陸良生走進院門,父親牽著他那頭驢子正要出門,急忙朝正要喊他的兒子噓了一聲。
“彆說話,你娘在睡覺,我去外麵放放驢,溜達溜達。”
咳咳——
裡屋傳來婦人幾聲乾咳,走到院門的陸老石皺起眉,一拍驢子腦門,牽回驢棚。
“叫你不要出來,非要出來,幸好被我瞧見一個驢棚還待不住你,你以為你是那頭老驢。”
陸良生嘴角抽了抽,很難想到老實交巴的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憋著笑走回簷下,樓上道人也出了房門。
“老陸,陣法找到了,就差一件東西,明天就能將陣布下!”
噔噔噔的踩著木階下來,手裡還拿著他師父留給他的那本書,也不怕陸良生看,當著麵打開那一頁。
指尖沿著一豎豎字跡指給書看。
“呐,看見沒,還要一隻久居人間之禽,既有妖相,也有人間煙火氣。”
久居人間的禽類?
這到哪裡找這個條件把陸良生給難住了,一旁的道人也攤攤手,看去擠在樓梯慢慢下來的豬妖,後者瞪著大眼。
“看俺老豬作甚?我是野豬,不是家禽!”
甕聲甕氣叫的響亮,惹得旁邊屋裡睡覺的李金花大聲喊了起來“吵什麼吵,還讓不讓睡了!”
原本走出驢棚的陸老石連忙又轉身回去,順帶一腳將驢棚乾草上窩著的母雞一腳踢了出來。
咯咯咯噠——
雞毛亂飛,花母雞撲著翅膀驚慌跑了出來,從兩人一妖腳邊跑去了廚房。
下一刻,三對目光對視一眼,一起看去鑽進灶房的花白身影,嘴角勾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