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國師!
晨風吹過山下那顆參天大樹,陸良生過來時,手中毛筆化作黑煙落去樹前,女子抬起頭望去繁密的樹枝在風裡沙沙輕響。
“這顆人參果樹,你認識?”
陸良生走到一旁,抬起目光也望去枝繁葉茂的樹籠,棲幽不似從前,神態冷漠的看著這顆大樹點了下頭。
“是我的姐妹原本是一顆五百年道行的桃樹妖,那日替我擋下聖火明尊的法術,以為被燒死,神魂俱滅,想不到竟會在這裡,被變成這般模樣。”
“哼~”爬在徒弟肩頭的蛤蟆,疲憊的睜了睜眼,“不過小把戲,想必用的是你姐妹的軀體,和普渡慈航的妖魂融合而成,你說是吧。”
他話詢問的是陸良生手中的月朧劍,後者退出劍鞘一截,“關本法丈屁事,我是龍,不是那條蜈蚣,跟你這蛤蟆湊不齊五毒”
“你!”蛤蟆鼓起兩頰,挽起袖口就要下徒弟肩頭與打上一架。
那邊,陸良生看著這顆生命旺盛的巨樹,有些出神,世間法術繁多,這樹非天地而生,那就隻能是陸元借各方之利拚湊,僅他知曉的就有普渡慈航的妖魂,以及聖火明尊當年擄掠的婦孺。
‘這顆樹下,怕是屍骨成堆,推倒這顆人參果樹,不過泄憤之舉,變成這番模樣,也非它願意的,之後再決定怎麼處理吧。’
“陸道,友。”
想著的思緒被一聲磕絆的話語打斷,陸良生回過神來,胖和尚背著虛弱的鎮海老僧走來,單手豎印朝書生揖禮一拜。
“你有何打算?”
陸良生伸手虛抬,將他托起,目光也詢問似得望去法淨後背的老僧,鎮海虛弱的睜了睜眼,蒼白須髯微微抖動,痛苦的闔上眼簾,念了聲佛號。
“師兄為天下蒼生也算儘力了,貧僧當回去寺裡在佛前為他誦經,早日踏往西天極樂。”
話語落下後,便沉默下來,不再開口,鎮空老僧乃萬佛寺得道高僧,今日圓寂在這方,其中的隱情,也繼續說予寺內聽,法淨不便久留,背著師伯又行了一禮。
“陸道,友,我師父傷,勢很重,先告,辭了,待送回,師伯,再來感,謝。”
“大師慢行。”
陸良生拱手還禮,目送著兩人走去山間,回過頭來,就見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豬剛鬣摟著褲頭跑了過來,頗有些扭捏。
“那個良生啊,俺老豬的兵器還在這袖子裡,勞煩先還給俺吧。”
“打架沒你,打完就跑出來!”蛤蟆道人想起之前的打鬥,好像真沒有豬妖的影子,偏過蟾臉,叫道“良生,彆給他,讓這憨貨急一陣。”
“放放屁!”
豬剛鬣滿是黑毛的臉上,呈出怒容,一下將捂著褲子的手放開,轉過身也跟著大聲叫道“俺老豬前麵就打過了,褲子都被撕爛,再打一場,我堂堂天蓬大元帥豈不是被人看光了?”
屁股上,撕開的布料裡露出黑乎乎一片,旁邊的棲幽“啊——”的尖叫一聲,捂著眼睛偏去臉。
忽然,又將手拿開,眨巴下眼睛,一下撲去陸良生懷裡,臉頰在他胸膛蹭了蹭。
“老妖老妖!,又看到你了剛才天怎麼突然黑了?一下就找不到你,怪嚇人的。”
呃
這怎麼回事?
陸良生按著棲幽肩膀拉開一點距離,仔細端詳,神色不像作偽,與之前的木棲幽天真的表情、語氣並無分彆。
也就是說她的神魂有些顛倒?
問了幾個問題,除了性格變回來外,倒是有之前與妖星打鬥的記憶,當真怪哉。
不過回來也好,那個冷冰冰的木棲幽,陸良生反而還有些不適應,說不得還會離去,相處日久,到底是有些舍不得的。
在樹下又說了些話,試著施出陸元那袖裡乾坤的法術,將豬剛鬣的兵器還給他,可半天沒有動靜。
急的老豬汗流浹背,圍著書生團團轉。
“你到底行不行啊,可彆把俺上好的寶貝給折裡麵了。”
“先不急,肯定能將兵器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