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問路,此地是什麼地方?”陸良生輕輕抬起手,在他酸麻的手臂一拂,令得牧羊人驚訝的摸了摸臂膀,戰戰兢兢地看著麵前從未見過的人。
“埃埃及行省。”
埃及?行省?
雖然能與對方溝通,但並不是清楚所謂行省是什麼意思,陸良生大抵猜測應該是與郡縣相似。
“那此地可有來自東方的商旅?”
那牧羊人見麵前的怪人,語氣溫和,之前的害怕稍好了一些,顫抖的抬起手指去道路前方。
“過去有集市往前,就是卡拉布薩,那邊有來自東方君士坦丁堡的商販”
陸良生皺起眉頭,東方怎麼變成君士坦丁看來隋國還在更遠的東麵了,還想再問一些,可麵前這個牧羊人已經說不出太多有用的東西,言詞支支吾吾,看來認知並不廣。
‘去人多的地方看看。’
謝過了這人,陸良生回去道路上,將剛才的話說給四人聽,有城池、集市,那就有吃的、睡的,四個書生巴不得現在就能過去休整一番,忍著腳痛,跟著陸良生沿著道路去往那牧羊人口中所說的集市。
不久,前方有人聲變得喧嘩。
遠遠能見一圈泥鑽壘成的平頂房,還有幾個光著上身的乾瘦男子調和黑泥,婦人將乾草揉進裡麵,砌成一塊塊泥鑽放在太陽下爆嗮,一旁是新起的房屋,穿著麻布的孩童光著腳坐在一塊土岩上玩,聽到銅鈴聲傳來,歪了下腦袋,好奇的看著五人一驢過來這邊,忙著蓋房屋的男女都停下手裡的活計,看著眼前古怪的一行人。
陸良生朝他們友好的點下頭,這些人相比初來時見到的那些未開化之民,膚色沒那麼黑,看著也舒服許多。
過去這處修了一半的房屋,人聲喧嘩而吵鬨,呈圓形的集市上,有不少交錯的攤位,擺著叫不出名的瓜果蔬菜,還有一個個隋國饅頭大餅的東西,形狀各異的擺在簸箕裡,仍人挑選;頂著陶罐的粗壯婦人匆匆瞥來一眼,扶著頭上有著酒香的罐子跑去附近一座泥房;遠處寬闊的廣場,有著聲樂演唱,穿著麻布的女子撥弄一張豎著的琴;距離不遠,像是受著琴聲鼓舞,幾個黝黑的男人拉著繩索,將一根粗大的石柱來回碾著地上的麥子。
這一幕幕畫麵,傳來異域獨有的風情,令人新奇。
可惜市集還是頗小,陸良生牽著老驢轉了一圈,打聽了關於東方之國的事,大多都是君士坦丁,或者是什麼波斯。
天色尚早,隨後,陸良生繼續沿河而上,去往最近的城池——卡拉布薩,途中還有不少過往的駝隊,路邊每走一段路,有不少破舊的廟宇,甚至還有狗頭人身的。
“這裡的人,祭祀的就是這種神靈?”
九州陸地上,也有不少妖怪得道成神,但最後大多都會是以人的麵目出現,少有像這種狗頭人身坐在廟宇裡。
“所以才是蠻夷之人!”王風對於這些風化、剝落的破敗廟宇嗤之以鼻。
“外鄉人”
就在王風說話的同時,忽然也有一道聲音幽幽順著風吹來陸良生耳邊,像是一個女子。
“外鄉人聽吾名伊西斯”
老驢背上的書架裡,蛤蟆道人推開一道縫隙,探出蟾臉望了望,也是聽到了這聲音,哼了哼。
“屁的神,老夫一個打三個!”
陸良生朝師父笑了笑,偏過目光,循著聲音的方向,牽著老驢走了過去,他也想看看異域的神靈到底是什麼模樣。
尤其,為何虛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