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媳婦兒不回家,隻能親自抽空來探望。三夫人在娘家住了七個月,他便在此處待了將近五個月。近來是有筆大生意要談,不得已回家,否則他還能在此處多住好一陣。
這樣背景的女人,誰還敢惹?
尤其七個月的肚子,老大了,一個不順心出了意外,那可不得了。彆說可能一屍兩命,讓安家主知道了,不得讓他們都給她陪葬?
所以大家夥兒全閉嘴了。
李氏也不敢說話——她與這位三夫人也有過口角,不,嚴格來說,是與三夫人的仆人們有口角。
對方一個老仆人便能換著花樣與她對罵,加之其他仆人丫鬟,能圍著她家罵個三天三夜,不消這位三夫人開口一個字,從此李氏便不敢與這位三夫人杠上。
李氏罵人無數,沒見過這麼耍賴的——不親口罵,找幫手來?個沒骨氣的玩意兒。
並且不就是個小妾麼,帶的仆人丫鬟能擠娘家一屋子,牛氣毛啊,等她兒子出生,高中狀元了的,看看誰家仆人多!
李氏悶悶地哼了一聲,彆過頭不說話了。
穆爹那是嚇得心驚膽戰——全是自己惹不起的人,這敗家娘們給自己惹了個遍!
趕緊先給三夫人道:“抱歉抱歉,賤內不懂事,打擾三夫人休息,我稍後必定好好教育她,三夫人放心。”
又對鄰居們道歉:“打擾了打擾了,諸位回屋忙去吧,咱家一切安好,沒有任何問題。”
最後麵向單依依等人,先是看了穆雙雙一眼,歎了一口氣,又看向拿著鞭子的單二姐和小臉陰沉沉的單依依:“不好意思,讓依依受委屈了,我代穆家向你們道歉……”
李氏對這兩個小女娃是一點也不想讓步的,還要理論。
卻在這時,後方的三夫人看到單二姐,忽然“咦”了一聲。
“咦,你是?”
三夫人遙遙抬手,指著二姐詫異道。
單二姐看了三夫人一眼,卻是有些茫然,所以並不說話。
三夫人又瞧了單二姐好幾眼,還忍不住走近了看。
半晌,她恍然醒悟道:“小三娘,你莫非是小三娘家的千金?”
三夫人在娘家這幾個月,除了出門散步偶遇與她打招呼的鄰裡,會象征性地抬抬嘴角點點頭,其餘時間根本不會主動與人打招呼。
現如今不僅主動喊了一個小丫頭,還湊近了瞧,還要開口問,眾人都詫異極了,紛紛看向單二姐。
單二姐一聽“小三娘”,知道對方認識自己阿娘了。
她與阿娘長得極像,尤其她現如今長大了,五官長開了,以前小女童才有的圓嘟嘟的小臉蛋也褪去了,更是出落得越發相似。
依照鏢局行走江湖的規矩,無論對方是誰,禮節要先到位,並且眼前的三夫人看起來並無敵意。於是單二姐對三夫人抱拳道:“小女單二,不知夫人是?”
單二乃單二姐在鏢局的代號,她如今時不時隨阿娘出門走鏢,是個需要名號的人了。
三夫人也虛虛抱了個拳,優雅知禮又不失英氣:“本人殆開鳳,夫君安甫生,與令慈有過數次合作。見單二姑娘與令慈麵容極像,才冒昧一問,還望單二姑娘莫要介懷。”
單二姐一聽是安家的夫人,而安家確實是自家的合作夥伴,立馬收了長鞭客客氣氣道:“原是安夫人,失禮。”
(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