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夫人沉著臉看看彩珠,道:“你家小姐為你說好話,你卻偷懶,看看你給你家小姐梳的發式,這樣簡單?”文氏說著,以手指玉蝶,對彩繡道:“你瞧瞧玉蝶,玉蝶的發式,梳的多麼精致繁複,活脫脫仕女圖裡出來的一樣,再看看你們小姐,這也太簡約了。”
&nsp; 玉珺聞言,轉頭對彩繡眨眨眼睛,使眼色,要彩繡三緘其口,彩繡便真的守口如瓶,不將玉珺脫發的事說出來。
&nsp; 文氏見彩繡溫順垂頭,一言不發,本來隻是說笑,現在就真的有些生氣了,文老夫人一生行事颯爽果決,她最厭恨悶葫蘆了。
&nsp; 便沉了臉色,略帶責備地斥責道:“你怎麼一言不發。主子問話,奴才還能不回。你以為你不說話,你就沒有錯了,你以為你不說話,主子這脾氣就發完了?哪兒有奴才不回主子的話的。”
&nsp; 玉珺見文氏真的動了氣,又罵的是自己的丫鬟,玉珺立刻斂衽行禮,半跪著說恭恭敬敬說道:“老夫人明鑒,彩繡她伺候我一向儘心儘力,從未不當之處。”
&nsp; 彩珠見小姐擔責,忙跪下道:“老夫人明鑒,我們小姐一向注重體統,豈是簡陋之人。彩繡與小姐主仆多年,更不敢偷懶,隻是我們小姐近日有些脫發,彩繡不敢給小姐挽複雜的發式。”
&nsp; “脫發?”
&nsp; 玉珺見文老夫人問她,恐怕老夫人擔心,就點點頭,笑道:“隻是脫發而已,恐怕是最近吃的有些多了。近日夫人日日送吃食來,怕是吃多了不消食,有些傷胃,所以氣血不濟。”
&nsp; 聽說是徐氏給她送吃的,文老夫人就難免多心起來,她眼裡的徐氏一向沒有安好心的。更何況有了葉赴花吃了側室給相克的食物脫發之後,文老夫人更加懷疑徐氏給玉珺吃的東西有問題,隻是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當著玉珺玉蝶的麵,要她們防備徐氏,好像自己防備著徐氏似的。
&nsp; 文氏笑了笑,命彩繡扶玉珺起來。
&nsp; 正好銀芳帶著兩個小丫鬟端著碟子進來,徐氏,玉瑚,玉琢也一齊進來了。
&nsp; 文氏見這幾個主子立在她榻前,按照長幼尊卑順序依次行禮了。
&nsp; 文氏便笑笑:“趕巧了,你們嫡庶三個趕巧一齊來了,都坐吧。”
&nsp; 三人一塊兒道了謝。
&nsp; 玉瑚心裡與徐氏不和,見了徐氏就覺得尷尬,自進來開始,那眼睛就沒有看過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