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納悶,怎麼徐氏不計較,原來是為了養過,為了用柳氏做典範,來證明她徐氏的大度。
玉蝶想到此處,就背脊發涼,整個人汗毛倒豎,先算計了你,再逼的你發怒,趁你發怒,裝出端莊不計較你的樣子,樹立出好形象,這是何等心機,算計是環環相扣。
玉蝶登時渾身發涼,隻覺徐氏恐怖如惡鬼。
嘴裡的風乾兔肉登時沒了味兒。想開口反駁徐氏,替柳姨娘說句話,也不知從何說起,茫茫然地看著徐氏,不知是被忽然領悟的徐氏的心機嚇得,還是被自己的愚蠢給嚇得。
玉琢聽她拉柳姨娘出來擋禍,來證明自己仁善,隻是目光冷了冷,徐氏一反常態不與柳氏計較的時候,他就料到有一日,徐氏會用柳氏來證明自己的仁善。
他勸過柳姨娘無數次,不要火氣上頭,就隔著院子對徐氏罵罵咧咧,對徐氏造成不了傷害,反而顯得徐氏大度不計較,奈何柳氏受不了孤寂,隻要文暮不去映月閣,柳氏就覺得是徐氏搞的鬼,就要大罵徐氏。
罵的整個映月閣耳朵起了繭子了,還要再罵。
玉珺不往映月閣跑,柳姨娘視蕭氏為第一情敵,從沒有減少過對明心小築的提防,蕭氏也是不喜歡惹是生非,所以也不準玉珺出去其它閣裡玩,所以,對於柳氏與徐氏的恩怨,她是一無所知,隻好一頭霧水地聽徐氏她如何包容柳姨娘的壞脾氣,聽著聽著,差點被徐氏洗腦,以為她是好人,但是一轉臉就看到了玉琢沉冷如冰塊的臉,那古井無波終於變成玄鐵寒冰。
玉珺深切明白,徐氏的話,再次不可信,否則一向沉穩喜怒不形於色的玉琢,決不至於臉色鐵青。
再看玉蝶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恐怕,徐氏這個謊撒大了吧。
“那又如何,您包不包容柳姨娘關我琴音閣何事,你包容了柳姨娘就能證明你不厭恨我們阮姨娘了?”玉瑚眼眶雖紅,但冷著眼看徐氏,一張晶瑩的臉上,隱隱透著股敢愛敢恨的英氣。
倒叫徐氏有些不敢小瞧了,徐氏笑:“你才多大啊,能懂什麼事。誰跟你說,我記恨阮姨娘了。是你自己覺著,還是阮姨娘說的!”
玉瑚忙道:“是我自己覺著,與姨娘不相乾,我們姨娘都懶得理你。”
徐氏笑:“你們姨娘都沒有這樣說,那你怎麼好這樣猜測?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多心。”
玉瑚道:“我是為了全我姨娘的麵子,其實我們姨娘也常抱怨你不好。苛責於她,從前她病了,份例有少的,藥材有少的。”
徐氏聽這話,正中下懷,正好當著老夫人的麵一並反駁了,免得阮姨娘死了,被人翻出這些事來,老爺對死人懷念,再恨上她,今兒趁著阮姨娘沒死,先了結了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