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賓客皆看向他們,竊竊私語:“這位文小姐是嫡是庶啊?怎麼與皮世子,小郡公都認識的樣子?”
玉瑚聞言,轉麵蹙眉,看向玉珺的關切眼神也冷了冷。
玉珺聽得賓客隱隱約約的議論,臉上羞愧,腹痛如刀絞,隻是以手死死抓著彩繡的袖子,幽幽道:“不知為何,忽然就痛得不行了,怕是吃的那糕······吃壞了!”
彩繡聞言,心中一瑟,便覺著這糕有蹊蹺,怕不是夫人的手筆。
小郡公見玉珺難受,已經沉了臉色,轉麵看著座中的一位太醫,出聲吩咐道:“許太醫,你一向妙手仁心,盼請為文小姐救治。”
太醫許氏在宮中頗有高名,尤其在當年三皇子陷害太子一事中,他未曾出言落井下石。背景乾淨,而且與徐氏的娘家徐府關係也甚好,見小郡公喚他,他立即上前,彩珠忙掏出帕子,鋪在虛弱無力的玉珺的腕上,許太醫道聲得罪,便伸出兩指在玉珺脈上一探,沉吟片刻後,道:“小姐胃氣沉滯,血氣猝然堵住,臉色蒼白,似有中毒之狀。”
“中毒?”圍觀的賓客們紛紛驚訝,薛尚等貴公子見她身嬌體弱,如弱柳一般依留在丫鬟懷裡,不禁大為憐惜:“閨閣之中,怎會中毒?”
許太醫蹙眉:“小姐這症狀來得凶猛,小姐,方才吃過什麼?“
”一些田螺糕。“玉琮急道:“那田螺糕我與玉瑚姐姐也吃過了。”
許太醫道:“田螺糕與玉米相克,小姐吃過玉米麼?”
玉珺點頭:“午膳的玉米羹多吃了幾勺。”
許太醫舒一口氣:“原來如此,取些地漿水來便可解此食物相克之毒。”
皮世子與小郡公聞言也均是舒口氣,放下心來。皮世子忙吩咐侍衛道:“快去取地漿水來。”皮世子說著,又低頭看向玉珺道:“文小姐放心,我在藩地的隨行護衛的兵醫裡也有飲用地漿水的,我的侍衛對這個很熟悉,待會兒取過來,可以放心飲用。“
玉珺心中早已猜著了這糕是徐氏算計著玉琮送來的,心裡抱怨自己提防不夠,知道皮世子雖然名聲般般,但不至於毒她,故而忍著痛勉強一笑:“玉珺多謝世子爺了。”
眾人見她香汗密密,猶然禮儀全備,由不得低聲讚歎。
玉嫣見皮世子關心她,由不得目露冷光,越過眾人,領著丫鬟走至玉珺身側,強忍不屑,做出關懷的模樣:“許太醫,玉珺她當真隻是吃錯了東西麼?我看,她往日也貪吃嘴饞,卻不像今日這般有中毒的症狀呢。怎麼今兒就這麼巧了,偏偏吃了相克的食物,府上賓客眾多,午膳也是一樣的菜式,偏偏旁人好端端的,唯獨她有麻煩?怕不是,被下了咒,專揀相克的食物吃了?”
玉瑚聽她似有所指的樣子,由不得低頭冷笑,素手探入袖中的香囊,一雙清冷的眼緊緊盯著玉嫣。
不待許太醫說話,玉嫣便轉頭,狠狠甩了玉瑚一個耳光。
“啪”地一聲,猝不及防,眾賓客皆感一頭霧水,不知所之。
玉瑚素手捏成拳,靜靜等著時機讓玉嫣當眾給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