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彩珠脆生生地應了。
“小姐,東西在這兒了。”
玉珺提筆,在幾份賣身契上寫下:“因摔落小姐扇子而被趕出府。”
“我不說你們謀害我,隻說你們摔了我扇子,惹我生氣,趕你們出府,你們可有異議?“
韻兒等無話可說。
玉珺道:“今兒我放你們出府,已經在賣身契上寫下了,你們在我文府賣身到期。你們原是夫人的丫鬟,後來跟了我,司隸府現今的留記上,你們的主子那一欄也記的是我的名兒。如今我做主要你們出府,夫人也攔不住,也沒有道理攔。你們去司隸府留記了之後,原先賣身給徐府或文府裡的,以後就直接是良民了,原先賣身給司隸府的,司隸府不鬆口,你們就還是奴才,拿不到良民身份。以後的路,你們自己個走。犯了錯,沒人給你們遮掩著,也沒哪家小姐像我似的,被你們算計了,還不聲張的。以後好自為之吧,不論去了哪兒,都安分守己的,彆惹事,不是誰,都像我的好脾氣。”
韻兒等料不到玉珺如此仁善,都不說話。
玉珺把賣身契鋪開,道:“都來按手印。拿了各自的賣身契,就早早地收拾東西出府吧,你們在梨花閣也快有一個月了,我讓彩珠按兩個月的月錢結算給你們。“
阿舒聞言落淚,跪在地上,求玉珺道:“小姐開恩,奴婢不能出府,奴婢若是出府,徐氏會拿著奴婢貪汙采買胭脂錢的認罪書去通緝奴才的。奴才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若不是因為被徐氏捏著把柄,奴才不會害小姐的。”
玉珺看著她:“這話,你怎麼不早說?”
玉珺歎口氣:“罷了,我不知你的話是真是假,也不能找徐氏對質。你安心出府吧,徐氏不敢通緝你的,她若通緝你,誰都知道她將品質不好的丫鬟送給庶女了,她要麵子,要名聲,不會自毀的。你安心出府吧。”
阿舒哭道:“奴才在文府伺候慣了。”
彩珠冷笑:“謀害主子也是你做慣了的?貪汙采買胭脂的錢,被徐氏抓著把柄,脅迫著你害我們小姐,作惡還有理由了。”
阿舒哭道:“奴婢的兄弟得了重病,若不是窮的走投無路,豈會貪汙胭脂錢。”
玉珺心中不忍,但想到小郡公,便道:“你在府裡我不放心,但你若信我,便拿著賣身契去司隸府,你會在司隸府遇見小郡公的,我寫一封信,你拿著信給小郡公,小郡公給過我允諾,小郡公讀了信,一定會給你良民身份,讓你在郊外與你父兄好好生活的。你在府裡這麼多年,得的衣裳簪環賞賜,夠你過上十幾年的了。”
阿舒抬頭見玉珺,知道玉珺穩重,沒必要騙她一個丫鬟,若自己賴著不肯走,恐怕也會被排擠死,倒不如一走了之,便道:“聽小姐的吩咐。”
玉珺笑道:“奉勸你們最好今日就去司隸府留記,咱們上柔城奴才賣身契上的手印時效隻有三天,我在這上麵寫了時間呢,過了時間去,你們去司隸府留記,也得不到良民身份,隻是個銷了奴籍的流民罷了。”
阿舒等忙出去收拾細軟。
過了半晌,彩珠來報信兒,說翠兒帶著阿舒韻兒莎兒燕兒幾個人一塊兒從小門出去了。
玉珺歎口氣,見這幾個人出府了,才覺得心裡放下一塊石頭。
玉珺看著立在一側的阿忞,道:“我方才說要趕你們走,裳兒她們都怕的緊,你倒是很坦然,我聽阿憐說過你,是你人不錯,我覺著你不會勾結徐氏,所以也沒打算趕你。”
阿忞道:“在哪兒乾活都一樣,都是伺候好主子,那些費腦子的事,有聰明奴才去做,不要阿忞插手。所以阿忞隻要乾好粗活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