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更老頭也難為了,最後說鎮子邊上有一座空宅子,沒人居住。隻不過哪裡鬨鬼……
衛淵一聽,來精神了!
鬨鬼好啊,我最喜歡鬨鬼了!
沒用打更的老頭帶路,衛淵讓小仙靈帶著就找到了那宅子。
青磚蓋的三進院子,修的還挺好。據說已經絕戶了,居然沒人來占便宜。
那是因為這裡鬨鬼,三年前這家人家的女主人病死了,因為兩口子舉案齊眉,感情是真的好。兩個月後,打點了妻子身後事,那男主人王秀才竟然也上吊殉情了!
本來有人來偷東西或者乞丐來這裡住,但是一到晚上這裡就有人說話。
哪裡還有人敢來?!
衛淵看了看大門上掛的鏽蝕的大鎖,乾脆腳下一頓,跳過兩米多高的院牆,給他來個翻牆越戶。
什麼是一進院、二進院、三進院?
“口”字形的稱為一進院落;“日”字形的稱為二進院落;“目”字形的稱為三進院落。
衛淵翻過外牆,到的就是一進。,前邊是更高的一個門,這是二門。身後一排門朝裡,牆朝外的屋子,這叫倒坐房。
衛淵一看,二門沒上鎖,“吱呀”一聲推開大門,走進內院。
這裡青磚鋪地,種了幾顆樹,此時卻是半死不活的,倒是地磚縫中的雜草長得茂盛,不扒開雜草都看不見地磚。
內院左右兩邊是東西廂房,前麵五十多步外是正房。正房兩邊是略矮的廂房。
這正房四開間,廂房兩開間,加起來八開間。雖然已經很寬敞了,但是遠遠比不得那胡家的闊氣。
衛淵後來和便宜師傅打聽,那胡婆婆乃是整個長水府的胡家老太奶奶,自己去的那就是整個長水府狐仙的老巢啊!
衛淵心說,我這翻牆而進已經是不速之客了,再直接住進那正房實在是不像話,就住廂房吧。於是去東廂房。門鎖著,衛淵直接伸手把門鎖給扭斷放在窗台上。
推門進去,有一種灰塵味。太長時間沒通風了……
衛淵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把竹笈中的毯子鋪在木床上。
反正寒暑不侵,在加上現在天氣也不冷,所以衛淵的被褥就這麼一件薄薄的布毯子。
簡單地吃了中午剩下的烤土豆,衛淵把自己的佛像擺在桌子上給上香磕頭,然後躺在床上。
雞腿在桌子上佛像旁邊盤成了球,二哈在桌子底下打滾。
吃飽喝足、貓狗齊全,也挺好!
衛淵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對趙老漢的遭遇有些唏噓。人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多苦難呢?成佛了能不能讓人間少受一些罪?
隻是這種事情自己又有什麼辦法。自己行走諸天,比這還悲慘的事情恐怕也要遭遇好些。
他道“雞腿,你說我今天唱的怎麼樣?我覺得我現在就差一個悲慘的故事了!”
雞腿用三條尾巴蓋住腦袋,尾巴尖塞進耳朵裡!
“嘿!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唱的不好嗎?唱了那首《農民》,我覺得就連臟腑的鍛煉都更進一步了!我就說嘛,我要是不唱歌,就白瞎了我這肺活量了!”
雞腿“你也就剩肺活量,還能拿來說一說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午夜,雞腿和二哈忽然豎起了耳朵。雞腿無聲的跑到了木床上,躲在衛淵身後。
雞腿要是有鬼,就先吃衛淵!
二哈更絕,直接鑽床底下去了!
衛淵睜開眼,趴在床邊探下頭去,露出半邊臉“二哈,我可告訴你了。有的鬼就是藏在床底下的!”
二哈聞言,噌的一下竄了出來,直接跳進衛淵的懷裡。
二哈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衛淵把二哈往床上一丟,不去管它。支棱起耳朵側耳傾聽。
就聽主屋方向有竊竊私語傳來,本來衛淵想來個“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但是偷聽(窺視)畢竟也是人類的本質之一,他忍不住啊。
這一聽,是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像是在交流。
衛淵露出了一個笑容誒媽,真相jg
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隱隱傳來“娘子,今日期滿,你我終於能夠去哪陰曹地府,這三年來委屈你了。”
一個嬌媚的女音“相公說的什麼話,若非是妾身,相公也不會、也不會……”
“娘子休要再提,如今我陽壽已儘,你我二人終於可以去往陰曹地府,不必在這陽間逗留了。”
原來意外橫死而養壽未儘,是不能去往陰曹地府的,不過一般是在枉死城等著。不知這對兒妻為何逗留人間?
女聲有些哀怨“可是,我從其他鬼魂那裡聽聞,陰曹地府如今竟也是一片混亂,哪兒裡是安身之處?還不如你我夫妻二人在此廝守。”
那男聲長歎一聲,“唉,長時間在陽間逗留,不是長久之計。如今你的魂體越發的虛弱了。我們又不想去害人,就不能再待下去了。況且你我夫妻二人隻要在一起,陽間陰間又有什麼分彆呢?”
“相公說的是,聽相公的就是了。你們永不分離就是。隻是今日進院的這個小和尚……”
男聲遲疑一下道“這位小師傅雖然不請自來,但也知禮不算惡客。我看那小師傅帶著一貓一犬有仙人氣概,想來不是凡人。況且今日我陽壽終儘,你我二人可入陰曹地府,就行個方便吧。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竊竊私語漸漸地消失了,月光皎潔,夜涼如水。
衛淵卻難以入眠,什麼又是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