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一醒來就說胡話！”白蘇子氣得胡子都飄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白如月，粗聲粗氣衝著白無塵喊道：“你去打她一巴掌，看她還亂不亂說話！”
白無塵好脾氣的笑著，溫聲道：“老爺子這是說的哪裡話，你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人，我可不敢動手。”
白蘇子又哼了一聲，但是也沒再說什麼。白如月才剛剛醒過來，看著眼前生龍活虎的老頭，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對於療傷的記憶，她並沒有忘記。而體內洶湧的力量，也在隨時提醒著她——有些東西，似乎已經不一樣了。
“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的話音剛落，白蘇子跟白無塵都沉默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白無塵才轉過頭，遲疑道：“小月，事情是這樣的……”
白無塵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白如月。他知道，對於白如月而言，這既是驚喜又是驚嚇。但是，無論如何，她這條命卻是因此保住了。
所以在白無塵看來，這的確是件喜事。
隻不過，這背後白如月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多之又多……
“也就是說，我如果使用力量，就會被當成魔族？”白如月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是她的心就像是被誰狠狠的掐住一般，光是問出這句話來，都已經幾乎快要窒息。
但是白無塵卻沒有給她任何緩衝的時間，點頭道：“的確如此。”
真相往往比想象的還要殘忍，白如月深吸一口氣，但是起伏的胸膛以及發白的臉色，都昭示著她現在心裡有多麼的不平靜。白無塵看不下去，彆過頭緩了一下，才開口道：“小月，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是，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
他很難在外人麵前流露出如此憂傷的情緒，但是現在看著白如月難受的模樣，也有些控製不住，“小月，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沒有辦法了。”
為了治療白如月當初的後遺症，這麼多年，他跟白蘇子一直都在尋找各種辦法。但是，卻沒有一種有效。此時，好不容易能夠保住她，哪怕是要白無塵的命，他都不會遲疑一下！
可是，偏偏這個代價是讓白如月與魔氣共存——她最憎恨的東西，反而成了她的救命良藥。
白如月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明白，為了救自己，不管是哥哥還是老頭子，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自己好不容易被救回來，哪怕是笑一笑，也對得起他們的辛苦與努力。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體內有著一顆魔丹，而以後她的生活也將伴隨著魔氣一直繼續下去，白如月的胸口就像是被誰打了一拳一樣，連呼吸都帶著疼。
她想笑，但是真的笑不出來。
“沒事的，哥哥，我明白，我都明白。”白如月勉強牽起嘴角，隻不過她這要笑不笑的表情，反而比哭還要難看。見到這樣子的她，白無塵接下來的話更是難於開口。於是他祈求的看著白蘇子，將這個重任拋了過去。
老爺子歎了口氣，慢慢的坐到了白如月的床邊，而白無塵也扶著白如月支起上半身，又拿了一個枕頭讓她可以靠在上麵。
他們兩個如此做派，白如月知道，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於是閉了閉眼，沉聲道：“說吧，我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