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有個親弟弟,從小就跟著她在一裡紅長大。不過這小子煙花叢中過,卻是半點不沾身。不僅為人正直,而且憨厚實誠,對白如月更是情根深種,一直嚷著等以後出息了要去求娶這位千金大小姐。
刑山此時並不在金蓮,而是在外麵遊曆。他希望能夠在外麵多鍛煉鍛煉,開闊眼界,免得以後走在白如月身邊,配不上她。
可惜,這傻小子的心意注定是得不到回報了。若是換做其他人,花花恐怕還能夠為他爭上一爭,但是在看過陸正則之後,身為白如月的好友,她就算是昧著良心,也說不出讓白如月放棄陸正則選擇刑山的鬼話來……
她笑吟吟的招待人坐下,然後便有兩名抱著琵琶與琴的女子,盈盈而入。兩人朝著眾人笑了笑,便在桌案後麵坐下,很快,清雅的琴聲伴著清脆的琵琶聲緩緩而起,讓這屋子都多了幾分飄然的意境。
白如月並不在意方才花花的話,而且聽她這麼一說,也想起了那個有事沒事就總愛跟在自己身後的大個子,“說起來,刑山這次離開得似乎有些久了?”
“是啊,連我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聽說是跟著個什麼師父在學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起這個弟弟,花花的語氣裡麵也滿是無奈。
憑著一裡紅這些年積攢的財富,就算刑山揮霍度日,也足以逍遙一輩子了。可這人就是強得很,非說那都是姐姐掙下來的家產,與他無關。
花花一麵很欣慰,他能夠自立自強。另一麵,卻也為他這牛脾氣感到發愁。原本還以為,若是他能夠跟白如月在一起的話,至少白如月還能鎮住他。
現在看來,這個幻想也徹底破滅了……
“沒事,他在外麵肯定都自己的打算。”除卻感情因素,白如月倒是很欣賞刑山。做事腳踏實地的,讓人很是放心。
兩人又聊了些近日的趣事,每次白如月從外麵回來,都會同花花大聊特聊,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同她分享。而花花也是一會驚奇一會氣憤,聽著白如月說的那些話,仿佛她也參與其中似的,很是捧場。
陸正則安靜的坐在旁邊,默默的喝茶。他就像是個透明的存在,不出聲也不打擾,隻是靜靜的坐在白如月的旁邊,無聲的陪伴。
琴聲還在繼續,兩個姑娘之間的話題,卻怎麼聊也聊不完。直到離開的時候,白如月的臉上都還透著意猶未儘,同花花依依不舍了好一會,才走出一裡紅的大門。
“是不是有些煩?”
她跟花花每次一聊就停不下來,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經過了大半天了。白如月此時才回想起,陸正則似乎就這樣默默的在旁邊坐了半天,應該很是無聊。
“無妨。”陸正則並未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仿佛待在哪裡,對他而言都沒有差彆。看著這樣的他,白如月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很想問一問,究竟有什麼才能觸動他的心呢?
不過,她到底也沒有說出口,而是笑眼一眯,邊走邊道:“其實以前我跟花花,也沒有這麼熟。說起來,也算是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