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如月醒過來的時候,陸正則已經不在了。桌子上放著一盆水,白如月探手摸了摸,發現還是溫熱的,顯然放了還沒多久。
為了避免她被人發現,陸正則臨走前,特意囑咐過,任何人都不準靠近他的房間。現在正值關鍵時期,旁人還以為他屋子裡有什麼重要物品,所以更是慎重對待,一個上午都沒人敢靠近陸正則的房間。
這倒是方便了白如月,隻要她不是在屋子裡敲鑼打鼓,就算是隨意的走動,也不會有人發現。
躲在這裡,讓她難得有了個清靜的時間,於是白如月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儲物袋,又打開了裡麵的一層,將悶在裡麵的小蠻腰給放了出來。
自從進了魔界之後,小蠻腰就一直被白如月藏了起來,早就憋不住了。一出來,就瘋狂的甩了甩頭,弄得白如月嫌棄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捂著鼻子道:“至於嗎?”
小蠻腰抬起腦袋,他的身旁已經落了一地的毛,好在那些都是陰氣所化,落在地上沒多久之後,就自動消失了,免去了白如月掃毛的煩惱。
“你來試試?”桌上的茶水被打翻,小蠻腰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那些茶水便自動幻化出了這一句話來,看來他確實被憋得不輕。
白如月尷尬的笑笑,趕緊轉移話題道:“小蠻腰,我跟你說,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絕對想不到!”
彼岸花的事情,白如月有跟小蠻腰提過。作為自己最為信任的夥伴,小蠻腰也是她唯一沒有瞞的對象。但是最後一朵彼岸花裡麵的內容,她卻還沒來得及告訴小蠻腰。
畢竟當時自己受到的衝擊太大了,而且想明白之後,立馬就察覺到了危險。接下來又忙著逃命找靠山,所以根本都還沒跟小蠻腰通過氣。
小蠻腰蹲了下來,無聲的看著白如月,洗耳恭聽的模樣已經擺了出來。而白如月也配合的坐下來,將倒了的茶杯重新扶起,慢悠悠的道:“這還要從我是個孩子的時候說起……”
白如月講故事的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樣,該煽情的地方不夠煽情,該直白的地方又說得彎彎繞繞,半天都講不到重點上麵去。
不過小蠻腰還是從她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明白了她的意思。
岱望天同白氏夫婦的關係,的確出人意料。之前在那兩次彼岸花的事情之後,白如月就一直在真真假假裡麵走不出來,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
這也不怪她,換做任何一個人在知道了自己曾經以為的殺父仇人,竟然是自己父母的至交好友時,恐怕也鎮定不到哪裡去。
白如月能夠克製的將自己抽身出來,以一個完全旁觀者的心態,去分析這三人之間的關係時,已經很了不得了。
但是小蠻腰的確沒有想到,岱望天竟然將自己的永生花都給了白如月。那個東西就同他們妖族的妖丹一樣,十分的重要。
究竟是怎樣的關係,才能讓他毫不在意的送出這份大禮?像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出帶著白氏夫婦同歸於儘的事情?
這一點正是白如月所疑惑的,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當年那場大戰的時候,岱望天的確是打算同自己的父母做戲,將永恒靈珠給扔進無儘深淵裡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