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鐘鈴聲響起,李安費力的睜開惺忪的睡眼,摩挲著摸到自己的手機,把鬨鐘關上,再一次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然而緊緊幾分鐘後,李安就閉著眼睛在床上坐了起來,任由被子從身上滑落,落在腰處的位置也不管。
他耷拉著腦袋,眼睛似睜未睜,在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著醒困。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清晨的陽光,臥室內顯得昏暗極了,床頭櫃子上的小台燈還在亮著,手機屏幕亮著,顯示著兩條未讀信息。
此時時間是早上八點十五分,是李安從x縣回來的第三天。
那天早上,李安帶著時月急急忙忙的趕回商城,接到了安禾和皮特之後,把時月送回家以後,他下午回了x縣把趙金的車還給他以後,在乘坐大巴回到商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也沒有再聯係時月。
默契的是,時月也沒有聯係他。
那天晚上,李安在自己家裡,失眠了。他腦子裡如一團亂麻一樣,密密麻麻的捋不清頭緒。
公司運轉的事情,嶽飛的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還有那好巧不巧的車禍。
他不相信車禍是人為事故,可這種巧合卻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曾已經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這世間事,可如果這件事情也是人蓄意為之,是針對他而為,為此竟然動用打車軟件的bug,這讓他無法置信人性的複雜和惡能達到這種程度。
而和時月的吵架,或者說矛盾,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放在李安的心上了,他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考慮。例如公司的發展,嶽飛的安危,安禾這個時候回到商城的安全問題,在其後還有他和時月兩個人的安全問題。
至於現在時月的小脾氣,李安認為的時月的小脾氣,在身家性命麵前,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李安那天少見的自己在家把自己灌醉了,睡的昏天暗地,第二天中午才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來,下午去見了安禾,晚上與安禾、皮特一起吃了晚餐。李安在回家以後,還是整個人沒有任何的頭緒。
他隻能等嶽飛那邊的信息,而公司這邊,他本來是打算在嶽飛不在的時候,去公司看著的,但是嶽飛的一個電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事業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他又不是十分的缺錢花。
現在是第三天的上午,李安一邊洗漱,一邊回複了微信信息。
是齊文洋發來的信息,說他已經到商城了,馬上就要下高鐵,讓李安趕緊去接他,或者發個位置,他自己打車過來也行。
事前沒有打任何招呼,突兀至極的就過來了,而且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已經到了,才給李安發的信息,讓李安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李安忙裡偷閒的回複到:【我現在就過去,很快就到。】
洗漱完畢,李安下樓開車去高鐵站接齊文洋,去接這個突然間就跑來商城的人,他隨口和齊文洋發了句語音,說在開車後,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沒在看。
而和時月發個信息,說句話的想法,他一點都沒有想起來。
而時月剛開始還在望眼欲穿、望穿秋水的等待李安給她道歉、服軟,後來就標準降低到李安隻要先給她發信息,她就原諒李安。
畢竟,安禾,李安的媽媽下機的時候,還是她和李安一塊去接的機,雖然事先並不知情,但是這也算是見過父母了吧……見過媽媽了吧……
但並沒有,時月沒有等到李安給她發的信息,而她的手指在對話框上停留了很久,在屏幕上敲敲打打了許多,最後還是一一刪除了。
不就是比誰能忍嗎!
你不發,我也不發。我要贏!
時月忿忿的把手機扔到一邊,瘋狂的蹂躪著自己家養的狗子,把對李安的不滿全部都發泄在了自己家的狗子身上。
清明假期已經過去了三天了,李安沒有去公司上班,時月作為李安的貼身秘書,也沒有去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