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可有說什麼?”彭征滿含期望地問道。
微生聞箏緩緩搖了搖頭,“他隻對我說了一句‘你來了’,隨後便消散不見了,我幻化了他的麵容給外祖看,外祖根本就看不到。”
“他說‘你來了’?”彭征有些不解,不可思議地問道:“他特意等在那裡對你說‘你來了’?他……他……”
大哥怎麼可能知道元靈兒的存在?
怎麼會留下神念專等著見她一麵?
元靈兒……有什麼特殊之處?
對了,對了,她是轉生的!
莫非大哥以前和她認識?
……
彭征此時腦子裡如同漿糊一樣,根本就理不出什麼頭緒來。
因為知道父君臧衍的存在,微生聞箏心裡卻是比彭征多了更多明悟,這一切必是他布置的一部分,但是不是單為了她、具體又如何布置如何實現的,就不得而知了。
微生聞箏率先冷靜下來,微微揚了揚手中的黑色玉簡,“老祖何必糾結這個,這不是正好證明了我們的關係嗎?”
彭征一想也是,彆的不說,這玉簡外人可是打不開的!
“老祖稍等一下,我先看一下功法內容。”
微生聞箏看過彭征所修煉的功法,確定其是一份仙級功法,彭征資質算不上極好,又因性格心境之故,後續修煉便有些跟不上來了。
因為探討功法用時不短,微生聞箏便租了一個短期洞府,給彭征指點功法,又在天虛宗坊市盤桓了些日子,這才跟彭征告彆離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幾十年過去,彭征如今已經在天虛宗紮了根,雖然舍不得微生聞箏,卻也沒想離開這裡。
微生聞箏身上還有餘事未清,自然也希望他能有個地方安穩修煉,因此也沒有給他其他建議。
微生聞箏離開天虛宗坊市時又走到了上次遇到天機門裴承的地方,可惜這次那裡空空如也,沒有人跟她說些神神叨叨的話,她也沒有辦法通過裴承問一下臧衍的事情,她其實懷疑他知道不少事。
想起裴承,她又憶起了裴承是認識獨孤策的,舊日她在拓蒼界的涼山裡送獨孤策轉世時,他的魔尊分身曾經說過,他的師父曾說她是獨孤策的什麼……
她和獨孤策確實是關係匪淺,可卻沒聽說過他的什麼師父,如果是暗中有人指點獨孤策行事,也許是與這裴承有關也說不定。
微生聞箏想不清楚便沒有再想,等她哪一日飛升神界,這些事遲早能水落石出的。
現在再沒有可擔心的事,是時候去尋李太端了。
微生聞箏沒有選擇坐去花月城的傳送陣,而是迅速出了坊市,放出小鷹慢慢飛過去。
微生聞箏一路上回憶了這些年的經曆,慢慢地又想起前世在浮黎仙界的一切,和李太端的恩怨情仇,到了花月城的九鳶閣時,她發現自己內心極其平靜。
“吱呀……”
然而,門開後所見的一切,卻讓微生聞箏瞬間不平靜起來,這裡空無一物,雪洞般的大廳和房間,仿若一張張嘲笑著她的大嘴,她蓄意滿滿來報仇,卻是撲了個空!
微生聞箏將整個九鳶閣都看了一遍,發現這裡確實沒有一個活物。
微生聞箏暗暗咬咬牙走了出來,正想著去一趟李家,他李太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有人會知道他在哪裡,突然從巷口旁飛出一個普通的玉簡,停在了她的麵前。
微生聞箏的神識延伸過去,隻看到一個倉皇躲避的身影,看身形是個女子。
微生聞箏沒有即刻就追,一把撈住快要掉地的玉簡,浸入神識,裡麵隻記有一句話:碧蝶西南牆角。
微生聞箏將玉簡一握搓成齏粉,環視了一圈兒慢慢聚集到在門前的看熱鬨的人,又轉身走了進去。
尋到碧蝶室,微生聞箏真的在西南牆角下尋到一處破損之處,那裡正嵌著一枚玉簡。
微生聞箏打開來看才知道,這裡麵記載的是一個被擄至這做暗娼買賣、如姝錦樓一般的六重天鼎樓九鳶閣的可憐女修,她來此之後所有不堪的生活,所有聽說到的事情全都記載在內。
微生聞箏也從其中得知,李太端身後是某個魔界大能,而且是個女人!
微生聞箏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一個人——微幽魔姬!
在很久以前,微幽魔姬還不是微幽魔姬,那時她和與獨孤策兩情相悅,羨颯旁人,她也是祝福他們的。
等到獨孤策知道她是魔姬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放不下了。
於是,獨孤策想出了劈欲魔的法子,而微幽魔姬因為隱瞞了真相,覺得愧對無他,便同意了他的法子。
微幽魔姬帶走了獨孤策的欲魔分身,後來的微瀾魔君,獨孤策繼續走他的道,兩不相乾,看起來完美極了。
那麼,如果李太端身後是她,搶走獨孤策金身的也是她的話,她又是因為什麼要對他們出手呢?!
微生聞箏又將玉簡看了一遍,李太端幾次差點入魔,可因為入魔會毀了他好不容易算計到的這一切,他硬是撐了過去。
結果在收到姝錦樓傳界香傳來的消息後,他卻是再也控製不住,直接請求那幕後魔人帶他去魔界避難,微生聞箏不禁冷笑一聲。
他李太端心頭再如何煎熬,也還是消不了她的心頭之恨,她必是要實實在在地捅他個十幾、幾十刀才覺解恨的!
微生聞箏舊日早已在心裡夢裡、或是幻境裡模擬了千遍萬遍,結果她尋來了,他卻逃了?!
簡直不可饒恕!
微生聞箏收起玉簡,一旋身離開了花月城,正在她想著是直接追去魔界,還是先去碎星仙界教訓教訓微岫玉的時候,她突然一捂額角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下一息,還未等她緩過勁兒來,一直掛在她胸前的屬於花寓的藍色風眼掛墜自己飛了出來,並向上飛去,慢慢地越變越大。
而焰生也同樣突然從雲韶界出來,出現在微生聞箏麵前,微微有些迷茫。
“你有什麼事嗎?”見微生聞箏麵色不好,焰生不由又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微生聞箏沒有回答焰生,她抬頭看看天際,那風眼如今已經不再是一個風眼,而是成了一個圓形傳送門。
那門上漸漸顯出一個人的影像,正是花寓。
不同的是,以前的花寓身體受傷,憔悴不堪,如今卻是頭戴靈冠玉珠,身著華貴的法衣,整個人容光煥發?
不同的是,以前的花寓身體受傷,憔悴不堪,如今卻是頭戴靈冠玉珠,身著華貴的法衣,整個人容光煥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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