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瀝”的水聲被客廳裡響起的音樂遮蓋了大半,陽台處有沐浴在陽光下忙碌的身影。
這兩天是難得的大晴天,天空中沒有卷疊的愁雲,細細的雨絲跟春冬交加之節的透骨冰涼一同被遺忘在昨日。
陽光炙熱到讓人喘息不過來。
也隻有傍晚之際,才能充分感受暖陽的柔和,不用擔心曬的暈頭暈腦。
而存在於家裡陽台處的身影,顯得獨特又顯得那麼平常,這裡的每一處物件都記得女主人漂亮的臉蛋和身上那幽靜的香味——她經常在這裡活動,綁起頭發,擼起袖管,柔美的臉頰比清晨的光還要引人矚目,晃動著的手臂也白皙。
但今天她跟往常又不一樣,原來她可沒有那麼活潑,跟著茶幾上手機播放的音樂晃來晃去。
沾著泡沫的水流淌到地板上,她長舒一口氣,踮起腳尖開始晾曬洗好的衣物。
“哢”一下。
外麵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高跟鞋跟陽台站著的女生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走了進來。
她放下包,換上拖鞋,一路穿過玄關。
聽到了音樂聲的她有些好奇的往裡看,待瞥見陽台背對著自己忙碌的身影時,當即有些發愣。
“怎麼了這是……陳崽回來了?”
“沒有,”薑瑤拍了拍半乾的衣物,頭也沒扭,顯然是在沉浸式的做家務,“他沒跟你說,明天才回來嗎?”
“說了,那你這是在做什麼?”
“洗衣服啊。”
薑瑤回答的理所應當,如同她做慣了這件事一樣。
薑凝被她這如此反常的行為搞的一頭霧水,她甚至連自己回家要做什麼都忘了,外套也沒脫,就這麼穿著一身在辦公室穿的裝扮,依靠在玄關處盯著薑瑤。
及膝的風衣蓋住她黑色的褲襪,纖細的小腿是雕刻家窮儘一生也難刻畫出的藝術。
但擁有堪比聖女一樣臉頰和完美身材的女人,她輕啟朱唇卻發出了如此惡毒的疑問:
“陳崽沒在這裡,你洗什麼衣服。”
“什麼意思?搞的跟我平常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一樣。”
“你不是嗎?”薑凝一挑眉毛,淡淡道:“懶惰是你最大的個性,如果這行為出於故意表演給他看的目的,倒是可以理解,問題是他沒在這裡。”
“拜托,你不能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人又不是一成不變的,假如把我這樣的美少女變成番劇裡的主角,名字應該會是《大小姐成為家務美少女日常》、《蛻變美少女的今哉一錄》,”薑瑤抖落了下衣服上的濕氣,她站在陽光裡,揚起一個甜美的微笑,故意嗲嗲道:“那凝凝同學你應該是哪部番劇裡的主角呢?”
“不知道。”
“我知道,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時不時低聲用惡毒話語諷刺少女妹妹的妖婆姐姐》,這樣的日常番怎麼樣捏?”
“不,這應該是戰鬥番。”薑凝並不在意妹妹的陰陽,顯得格外雲淡風輕。
“……”
事實上,薑瑤也不想洗衣服。
但是這陽台處迎風招展的男士苦茶,臟了,確實是因為她的緣故,沒辦法,誰讓美少女的美麗實在過大,某位青澀男同學抵擋不住實屬正常。
按理說。
薑凝並不會回到家閒著沒事就找瑤瑤的事,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爭吵了,從上次生日過完以後,三人度過了一段相對平淡幸福的日子,生活似乎在朝著美好的方向前進,如陳源所幻想的那樣。
可這隻是假象。
讓步和妥協永遠隻表現在他存在的地方。
她們仍舊有無法化解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