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說了要跟凝凝攤牌，將隻喜歡你的事實講出來，但是凝凝對我那麼好，你讓我怎麼說啊？其實你也不想看到她傷心的……對嘛？”
陳源言辭懇切，他絲毫看不到，自己在說這些的時候，薑凝的臉色“唰”一下變了，她的身軀也出現了微妙的顫動，
薑瑤喜歡聽這些話，不然她實在沒有安全感，所以陳源總這樣告訴她，先穩住比較好哄的瑤瑤，才能不兩頭爆雷。
可關鍵是，現在坐在他腿上的是凝凝。
如果此時有一把刀，那它一定會被架在陳源的脖子上，這會兒兩人仍舊保持著親密動作，他渾然不覺。
“之前為了我，凝凝從學校裡離職，大環境不好，即使她那麼優秀也屢屢碰壁，這些我都看在眼裡，她一直在努力，默默付出，這種情況下我突然提出來分手，以後再無瓜葛，那我還是人嗎？”他繼續說。
可是你現在這樣做就是人了？
薑凝很想質問，她摟著陳源的動作越來越緊，不知道是借此平息激憤的內心還是因為太難過。
“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做好的。假如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戀人，你說了要嫁給我，那我們其實並不急，你覺得呢？”
“你真的能做好嗎？”她低聲問。
“我一定會的，拚儘全力。”
陳源已經想好了把江正峰這邊解決，他就可以借此跟薑如雪搭上關係，先解開兩姐妹跟母親的心結，之後再從這方麵入手，隻要瑤瑤跟薑如雪有一個人鬆口，那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現在他儘量在跟江正峰處好關係，就是因為這個。
正如他之前所說的，生活不隻有循規蹈矩的一種方式，任何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在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娶兩個女生並不算犯了天譴的大錯。
他不知道薑凝此時的心痛，被欺騙的滋味當然不好受。
“隻有這些嗎？”她噘起唇角，不滿的看向陳源。
“我按照之前約定好的，一直在跟凝凝保持距離，現在她都有點生我氣了，而且她看見我們那麼親密，其實能感受到一些我的意思……”陳源眼神飄忽道：“我已經儘力了，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凝凝喜歡把事情憋在心裡默默承受，但是她越這樣我心裡越難受，瑤瑤，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我理解，我當然理解……”
午間的陽光，從窗外斜斜灑進客廳，無論如何努力都攀不到沙發上。
薑凝的臉頰藏在陰影裡，眼眸中露出一抹痛切的哀傷。
她臉頰上的表情越來越淡了，如同一副水洗過後的素描畫，褶皺中充滿著被摧殘過後的舊意。
她的聲音那麼低，如同在喃喃自語。
自己所喜歡的人那麼好，光芒四射，永遠純淨善良，在他舉手投足間都能感受到少年的意氣風發。
可是，他現在竟也變得滿嘴謊話了。
人都是會變的，她深切明白這個道理，卻不願相信這樣的結局。
薑凝覺得陳源離她越來越遠了，明明胸膛貼著胸膛，兩顆心隻有咫尺之遙，但彼此的身影交錯間卻走向不同的方向。
這一刻她居然有些後悔，不該出這個主意。
如果被蒙在鼓裡，或許她不會那麼傷心，真相被揭開前，他們還能享受一段平淡幸福的日子。
怪就怪在，她的知覺太敏銳，仿佛提前感受到冬天的一隻蟲。
有心的人，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呢……
“不說這個話題了，昨天我沒回來，你有沒有想我？”
“有啊，很想你。”薑凝的聲音輕輕的。
這時間，她隻剩下最後一個疑問。
那就是陳源跟薑瑤到底有沒有發生事實關係。
如果有，那麼一切都不需要再說了，無論陳源如何道歉祈求，她都不會原諒。
“哪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