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幾個人,除了孩兒軍的教子們,其餘在場的三十多青壯居然絲毫不敢主動進攻。
霍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初還好沒讓他們去和騎士對抗,否則以這表現,有十成乃至九成的可能被騎士隨手壓製。
自己是怎麼想到要和這群蟲豸攪在一起的?
不過霍恩不知道的是,對於這些村民來說,這其實已經是莫大的勇氣與進步了。
放在以前,鐵牙僧侶喝一聲,他們就能立刻交出武器投降。
悶哼一聲,膝蓋中箭的披甲軍士拔出了木箭。
畢竟是土法製箭,隻是燒黑磨硬了箭尖前端,沒有金屬倒鉤。
將沾著血跡的箭扔開,中箭軍士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木管,喝了一口,又將那木管扔給了手臂中箭的守夜衛兵。
教會的止血鎮痛藥劑一下肚,高個守夜衛兵與膝蓋中箭的披甲軍士麵色泛紅,喘著粗氣,好像先前那些血淋淋的傷口都不疼了。
此刻,短腿跑不快的小少年們終於休息好,包紮了傷口,繼續對著無甲的高個衛兵衝來。
站在矮個衛兵的屍體邊,高個衛兵吸取了同伴的教訓,他真正把這些小孩當成了值得一戰的對手。
他抖動鉤矛,左右拍擊孩兒軍長刺的槍杆,逼迫他們暴露中線。
而披甲軍士則趁機突刺,要不是他腿部有傷,行動不便,孩兒軍們早死八回了。
孩兒軍們畢竟訓練太短,年紀又小,能靠偷襲殺死第一名衛兵,卻無法對有了防備的成年衛兵與披甲軍士做到先前的戰果。
在兩名大人麵前,孩兒軍們左支右絀,手中長刺隱隱有端不穩的跡象。
到底是地麵濕滑,孩兒軍中唯一的小女孩弗采娃腳下沒站穩,在後退中突然向後翻倒。
高個守夜衛兵踏前一步,越過了站在前排的杜瓦隆,將鉤矛瞄準了弗采娃的喉嚨。
管不了那麼多,杜瓦隆泥鰍一般轉身,撲到了弗采娃的身上,將後背晾在了鋒利的鉤矛之下。
尖銳物體劃過空氣,血腥氣仿佛已經鑽入鼻端。
眼見著鉤矛的刺尖即將刺入杜瓦隆單薄的後背,一抹亮金色迅速占領了所有人的視野。
千鈞一發之際,守夜衛兵的鉤矛被這亮金色牢牢擋住。
那是一麵閃著金色光芒的旗幟,無數的金線如霧一般在旗幟的表麵流動。
旗幟的正中央,一個濃鬱金色的黃金聖杯正在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樣一麵柔軟的旗幟,當鉤矛的尖刃劃過時,在火星迸發中居然傳來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高個守夜衛兵愣神之際,那旗幟倏忽卷動,在木杆最前端變成了螺旋形。
端平旗槍,讓娜沉默著跳步,踩在鉤矛的杆子,借力向前彈射,槍尖化作一道金線,刺向了衛兵的胸口。
那衛兵畢竟是經過殊死搏殺的,他側身避讓,將這一刺從胸口讓到了肩膀。
但卵用沒有。
守夜衛兵都沒能再多說一句話,十條樹枝狀的血痕便從旗槍捅入處向著身體其他地方延伸。
火山坑般的水皰從守夜衛兵皮膚上浮現,他渾身麻痹,甚至無法發出慘叫。
眼窩中,散發出血色的蒸汽,那是他眼珠中的液體在沸騰。
下一秒,如同爆漿的泡芙一般,灰白色的粘稠液體從衛兵的眼窩中爆射而出。
跪倒在地,衛兵吐出了一口淡紅色的蒸汽,隨即安詳地趴到了泥地上。
一旁的披甲軍士迅速從一側跳出,一劍橫掃,便要切開讓娜柔軟的腰腹。
可讓娜看都沒看他,空掌伸出,兩道閃電便鑽入了大張著嘴的披甲軍士口中。
“啊——”
在刺耳的慘嚎中,軍士被石化一般跪倒在地。
鮮血從鼻孔與耳洞中流出,軍士的嘴巴直接裂成四瓣,口腔黏膜直接從嘴中脫落。
他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著,凝固的血塊與爛肉從嘴中掉落,簡直要把肺都咳出來,更彆提拿起劍了。
牛皮靴子踩著衛兵軟塌塌的屍體,讓娜橫舉旗槍,將靜默厭惡的目光集中在吉洛與鐵牙僧侶身上。
完了。
不論是吉洛還是鐵牙僧侶,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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