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吉洛·唐·卡瑪多,在彌賽拉的名義下,我托付伱這個神聖而危險的任務,查清楚巴奈特的死因,我已經封鎖了消息,以防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等雨水稍停,你就乘船過去,查清那裡的情況,我會調撥一批人手給你。”
吉洛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隻能麻木地點了點頭。
“嗯!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達爾杜弗望著眼前這個喜怒不形於色,兩道傷疤縱貫右眼的冷峻獵魔人,十分滿意。
在他見過的大多數賭鬼醉鬼獵魔人中,這位吉洛算是最可靠的了。
若是杜爾達弗這次能得到升遷,兩人繼續合作說不定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轉過身,從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一瓶名貴的查克修道院產的葡萄酒,又拿了兩個骨瓷酒盞,分彆給自己和吉洛倒了一杯。
“好了,彆苦著臉了,來喝一杯吧,你連續兩次立功,足夠你升遷去狼堡了。”達爾杜弗朝著吉洛舉起酒盞,“等你回來,我就給你寫晉升報告,吐司!艾爾語乾杯的意思)”
“吐司!”吉洛食不知味地喝下了這一杯。
帶著淡淡的尿騷味,吉洛走了。
吉洛走後,一個鷹鉤鼻僧侶馬上進了門。
他回頭瞧了眼離開的吉洛,望著眉頭緊鎖的杜爾達弗,小聲問道:“老爺,那個巴奈特不過是個鄉下騎士,需要這麼上心嗎?”
“你懂甚麼?滾出去!”
碘著肚子,杜爾達弗在這間抄寫室內來回走了兩圈,最終還是下了決定。
“洪水饑荒,魔女秘黨,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望了眼掛牆日曆上的紅圈,達爾杜弗披上了刺繡了三角形和藤蔓幾何體的精致鬥篷。
走出抄寫室的大門,叫上兩名武裝僧侶和兩名衛兵,達爾杜弗打開走廊後的小門,舉起火把,穿過陰濕的青苔階梯,進入了黑黢黢的地牢。
火把的光讓地牢裡稍顯暖和了一些。
幾隻蚊蠅在空中飛舞,堅固的鐵欄杆後,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縮在了牆角。
“魔女!”一名衛兵敲了敲鐵欄杆。
那個身影沒有反應。
透過鐵欄杆間的縫隙,達爾杜弗臉上綻放著溫和的微笑:“魔女,我最後一次問你,那東西去哪兒了?隻要你告訴我,我雖不能放你走,卻能讓你在牢裡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沒有回應。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不要不知好歹。”
背對他們的魔女依舊不理不睬。
“她還活著嗎?”達爾杜弗對一旁的衛兵問道。
那衛兵拿下掛在牆上的鞭子,舉著鞭子把手從鐵欄杆的縫隙間伸了進去,以一種神乎其神的技巧,隔著鐵欄杆猛地揮出。
“啪——”
爆炸一般的抽擊肉體聲後,那具軀體瞬間繃直,捂著被鞭子抽到的部位發出了壓在嗓子中的“唔唔”痛呼聲。
“你個魔女的兒子!”衛兵剛想請功,卻被一旁的武裝僧侶一腳踹在了腰上,“沒看到司鐸大人在嗎?要是這一下打出了血肉,讓司鐸大人感染了怎麼辦?”
那衛兵訕訕笑著,將鞭子扔入了一旁的聖水桶中。
“還是不合作?”達爾杜弗繼續笑眯眯地對那魔女說道,依舊得不到回應。
“好吧。”在久久的沉默後,達爾杜弗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細長的眼睛投射出怨毒的光:“這段時間嚴加看管,雨一停,就給她灌入十倍的聖水,把她灌成傻子,哼,真是浪費!”
又一次敲敲欄杆,達爾杜弗的臉上是尋常無法見到的陰狠。
“我給過你機會了,魔女,你還是再好好想想吧,雨停之前,我是不會再下來見你的了。”
火把和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這個時候,地牢黑暗的角落,一雙紅色的眸子才緩緩睜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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