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深諳這個道理的老秘黨們來說,假起義和假投降簡直是必備技能。
多少次,他們就是靠著這個技巧活下來的。
“所以,咱們的目標是造勢,挑動起義,乘勢攻入修道院,活捉杜爾達弗,搶奪魔女嘉莉。”湯利輕車熟路地在箱子上畫著路線圖。
“丹吉和吉洛那兩個走狗怎麼辦?”
“我打聽過了,吉洛後天就要去附近調查秘黨的蹤跡,僅剩的丹吉你也知道,這兒有問題。”格蘭普文點點太陽穴,“隻要向他保證咱們不傷杜爾達弗性命,拿小民的命壓一壓,他會站在咱們這邊的。”
“頂罪的人呢?”
“就選馬德蘭吧。”
“馬德蘭?”
“對。”奇爾維斯點點頭,“那個逃犯,聽說他是胡安諾的信徒,和小民們關係很好,這樣的人,高堡大主教一定很願意要他的腦袋。”
馬德蘭熱心腸,性格魯莽,而且和都主教的眼中釘肉中刺胡安諾有關。
簡直是先天替罪聖體。
“這段時間,不是又傳那個天選者的傳說嗎?”湯利打了個響指,“格蘭普文老弟,這些天,就麻煩伱多往小民那傳一傳,讓他們把天選者和馬德蘭對應起來……”
“天選者和馬德蘭哪兒對得上號啊。”
“這有什麼難的,天選者不是黑夜月光嗎?你就說雨夜白光,他是趁雨逃脫的逃犯,可不就是‘雨夜’嗎?他帶領人們起義,可不就是‘白光’嗎?”
湯利接著說道:“天選者不是‘彌賽拉賜聖痕’嗎?他手腕有塊胎記,就說是彌賽拉的鎖鏈斑紋。”
見格蘭普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奇爾維斯笑著補充道:“這些小民生來愚笨,見識短淺,哪兒記得住那些長詞,稍微修改一兩處,他們反應得過來嗎?”
“這事兒我太熟悉了。”湯利大大咧咧地說道,“想當年,我在風車地,把一個糞堆說成是神跡,都有小民信呢。
重要的不是讓他們自己信神跡,而是要讓他們相信彆人都信,然後他們就會自己把理由編好,事就成了大半了。”
“湯利老弟這話說得實在,乾咱們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會煽動。
你一張嘴是煽動不起來的,底下得有接話的,傳話的,說大話的,那些小民一上頭,什麼都敢信。”
奇爾維斯拍拍格蘭普文的肩膀:“好好聽,好好學,怎麼收尾,怎麼和教會打交道是關鍵。”
奇爾維斯與湯利這兩個老油條便開始給格蘭普文這位新人詳細盤起了邏輯。
湯利等人截下魔女罪證,高堡大主教生氣歸生氣,卻不敢對湯利等人下死手。
秘黨和千河穀教區脆弱的平衡,他沒有打破的勇氣。
可要是折磨他們或者讓湯利等人遭受難以忍受的損失,對於大主教來說是輕而易舉。
單說獎你一個“朝聖資格”,就得花多少冤枉錢買贖罪券。
抓到魔女對於高堡大主教是大功一件,為了轉移怒火,不讓功勞下降,那湯利等人就必須將“功勞”變大。
“等杜爾達弗一抓到,我們就‘被迫’根據教會古老的選舉法,選出馬德蘭作為千河穀教皇。”
湯利打了個響指:“胡安諾信徒偽稱教皇傳邪教這個噱頭如何?再多賣點小民的人頭,有抓捕這等高級秘黨的機會,主教閣下基本就不會再生氣了。”
“這事兒咱們細細琢磨,不急。”
“那動手的時間呢?”
湯利繞著蠟燭走了兩圈:“明天各自行動,後天晚上動手,正好吉洛不在。”
“行,那就後天晚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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